姓的事情,一点也不反感,相反,却很开心。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能够认识师父是莫大的缘分,直到多年后,师父又带回一个弟子,并且告诉了自己日后的打算,他这才知道,师父从收自己为徒的那日,便是有目的的。
恨吗?
很奇怪,一点也不恨。
许是因为在西饶皇室里,他过得一点也不开心的缘故吧,他讨厌那个顶着万冷的名字的二殿下,他喜欢这个可以在山里肆意玩闹的方寒意。所以,他不怨师父有目的的接近自己,毕竟,若不是师父,他连离开那个束缚之地的理由都没有,更不可能在后来遇见他。
于之泓
很多时候,万冷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人,不,确切的说,不仅仅是喜欢,而是根植到骨子里的爱。
细想起来,自己在于之泓初上山时那么上心,多多少少有点保护欲作祟的缘由。在皇室里,上头有个残暴的哥哥,而自己自小长得就过于秀气,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倾向于他容易被欺负,需要保护的感觉,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欺负了,尽管他一再强调没必要这样,可不管是身边伺候的还是那个难得一见的父王,都没有人相信。
恐怕,都是自己这张脸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可是于之泓不同,也许是年纪小的缘故,第一次离家来到这陌生的山上,偏生那位师父除了传授武艺外大多都是不言不语,于是,本能的,小不点大的孩子,喜欢跟在半大孩子的师兄后面做个尾巴,每天师兄长师兄短地喊着,不管万冷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是满满的崇拜。
其实,不过是因为万冷研究的歧黄之术,于之泓根本不懂罢了。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小尾巴,万冷是欣喜的,从来没被一个人需要过,从来没被人觉得他是不需要保护的而是可依赖的,那样的感觉很是新鲜。
也正因为此,看到于之泓小小年纪琢磨着师父教的那些招式的苦闷样,万冷觉得自己作为师兄,应该做点什么,便索性从一门心思学医学毒中分出时间来,同他一起学习武艺。
而对于能有人跟自己一起学习功夫,最开心的莫过于于之泓,自那之后更是唯师兄马首是瞻。
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吧,人在长大,连心思都也在变大,渐渐地就变得不满足被这个人喊着师兄,渐渐地就变得不满足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与旁人无异,渐渐地甚至希望这个人的眼里心里都只看着自己一人。
等到自己察觉这份心思不对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
只是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于之泓开口之时,于之泓便被师父带着游学去了娱乐之席卷全球。也不知这趟游学中,他遇到了什么,但很明显的,回来之后,于之泓变得有点躲着他,或者也不能说躲,只是长大了,不再做他的尾巴了。
而这,却让他的心里空空落落,就像攥在手里很多年的东西突然从你手中跳了出去再也没有跳回,你维持着虚握的动作,可是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残存的只有那份虚空。
于是,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转变的情况下,万冷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方式——下药。
只可惜,即便是在药效的控制之下欲火焚身,可于之泓在那一刻望向自己的眼里却只省下了绝望。
“你有什么好绝望的呢?我是让你上我,不是要上你。”
“师兄只会是师兄,你若真走了这一步,我会永远恨你。”
就是这么一个“恨”字,让万冷没能下得去手,他想过千万种结果,愤怒咆哮、发狂揍人、冷漠无视……却偏偏没想到过,恨。
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恨一辈子,万冷不愿。
然而,后来的后来,当眼睁睁看着于之泓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他原本需要对付的人,甚至为了那个人不惜反抗师父,不惜舍去一身武艺时,万冷觉得,也许,无法被自己爱的人爱着,被恨着也不错。
至少,这也是一种记住的方式,至少自己不会只是那个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师兄”。
于是,毫不可惜地放弃自己在临山培植的势力,原本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西饶皇室,却为了让他恨自己,开始步步为营。
很多时候,午夜梦回,一个人盯着床帐发呆,万冷都会忍不住问自己,究竟是谁,是那个在山上随性肆意的方寒意还是这个在皇室里勾心斗角的万冷。
悲哀的发现,他也分不清,也许,他骨子里天生便存在着暴虐的东西,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逃避正视它这么多年,现如今,尽数释放了出来。
想来也对,毕竟一个父亲所生,兄长身上遗传到的残暴,自己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呢?
只是,当所有的计划都按照自己既定的设想进行着时,自己的心底却越发沉重,一边期待着最后一刻与于之泓的面对面,一边又害怕着那一刻的到来,就好似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明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一个死刑,却偏偏不到宣判的那刻不愿死心。
恐怕,这就是人性吧。
当然,不管是期待还是害怕,该来的终究回来,当于之泓跟宋瑞一同出现在自己军帐中时,他突然觉得,不论是爱还是恨,都不重要了,有时候做那么多的事,不过是为自己的那点不甘心,寻一个了结。
听见于之泓咬着牙对自己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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