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王海从公司离开就会摇下车窗招手的廖柏鹤。
每天,王海重复地拒绝,给予廖柏鹤冷脸,廖柏鹤仍旧向王海绽放笑脸,面对他的笑,王海甚至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只是他怎样也拉不下脸答应廖柏鹤一回,再且他的性格让他每次在廖柏鹤面前都装作冷淡。
今天天空沉闷,无形的空气压在王海的两肩,似乎是有意要把人压倒在地上,估计要有一场暴雨。
果然,到了傍晚,黑压压的天再也憋不住呼啦一声哗啦地如同倒水般倾泻的暴雨。
站在公司室内走廊,王海透过流着条条雨痕的玻璃窗,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看不清的斑马线边上融化在雨海中的红灯格外惹眼,仿佛就是暴雨中的一颗有规律跳动着的火红的心脏。
王海怔怔地望着窗外与众不同的雨景,神思也飘落在外面凌乱的雨海中。
他想不明白,今天的事他怎么样也想不明白。
当王海一如既往地回到公司,受到的是众人疑惑的眼色,他感到公司里面的人都斜着眼看他小声地嘀咕,有时有几个同事向他露出嘲讽的笑容。王海忐忑不安地感到自己成为了公司的玩物,成为了众人的看物,受到众人的鄙视。
渐渐地,从冷漠的闲言碎语中,王海了解到自己被定成泄露了公司商业机密的间谍。也不知是谁先说起,只是一夜之间,传言如倒落的诺米骨牌不可停止地传开了,正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变多,不知不觉地传言也就深入扎根在人心。
身为当事人的王海全程感到是局外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传言,更多的就像是公司上下所有人背着他表演的一场戏。直到他被叫到经理的办公室,接受上层领导的一个个审问,王海才感受到事态严重。
领导人板着脸用冰冷的眼光穿射王海单薄的语言,无论王海再怎样否定,审问的人投向的视线都是鄙视,不信任,厌恶,没有一双眼镜是稍微向王海透露出信任的态度。
站在公司正门口,想到公司对他的处决是停职调查,王海的心都凉了半截。背后的背包装着放在公司里的私人物品更显得王海有一种被扫地出门的凄凉感。伸出手接过打在手上的雨,觉得滴在他手上的雨水不够他心中的凄冷,王海茫然地望着前方,希望他可以一同往日地看见停靠在这儿的黑色轿车。令他失望的是恰好今天见不到,磅礴的雨声一点一点地撑大王海内心的失落。又是这样,正当他需要廖柏鹤的时候,他再一次消失在王海的面前。
这是惩罚自己往日对廖柏鹤冷淡的下场!王海可笑地在心中嘲讽。
“往日的缠绕,在关键时刻不见人影。”
王海惨然地低声说了一句,撑开雨伞,雨下得很大,加上又刮起风,即使撑着伞也不能保证可以在这场暴雨中全身而退,街上宛若断魂的行人,匆匆寻找安身之所。
只有他与主流相反,王海撑着快要被大雨打断的伞走在路上,两边的肩膀早已被淋湿透,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显现出身体的曲线。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儿,他任由自己的脚步移动,就像这双在雨中跋涉的脚不是他的。
突然,王海感觉为了逃避淋湿而四处逃亡的人很可笑,忙忙碌碌地逃避,终究还是个个都湿得像个落汤鸡。
说来奇怪,对于今天突如其来的传言,和被冤枉,王海一直耿耿于怀,久久不能释怀,到如今竟被一场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要发生在他身上。
任由双脚不受控制地移动,渐渐地不知为何走到廖柏鹤的家。望着宁静的屋子,就像是屋子的主人仿佛永远都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只有,他一个人,总是想着他,王海站在楼下,汗水与雨水混合湿透了衣服,惘然地仰望着,显得他十分狼狈。
为何,廖柏鹤总在紧要时刻不在,十年前的时候,正当他察觉到素未谋面的感情,对廖柏鹤的好感时,他无声无息地离开。正如今天,他被人冤枉了,却只有他一个人。
脸上留下几行水,不知是雨水还是他的泪水,王海任由它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叮咚”,带着湿透的身体,冰凉的手按响了廖柏鹤家的门铃。
不知这个人在不在家。按下门铃的一刻,王海忐忑地想。
慢慢地从里面传来缓慢平稳的脚步声。
“谁?”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门被打开了,未等门被完全敞开,王海一个身窜进室内,就像强行入门的抢劫犯。话没有说一句,把挂着雨珠的伞毫不留情地扔在在地板上。一个猛扑,王海直接给了廖柏鹤一个熊抱,不断在廖柏鹤身上蹭,把廖柏鹤原本干爽的衣服弄湿。
王海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动作,可能是他自己疯了吧,但是现在他的心很空虚,需要抱着一个人,似乎这样做就能减少内心的寂寞。
“王海!”
廖柏鹤惊讶地喊,他看上去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拒他千里之外的人,今天主动地靠近,就像一只野猫突然亲近自己。廖柏鹤心中有说不清的兴奋。
他要把抱住他的王海拉开,但是就像用强力胶粘上的一样,怎样拉开王海也拉不开。
无奈之下,只得让王海抱住他,他一步步往后倒退,退回屋内,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进入屋内。
“等等。我的伞。”
久久不说话的王海,仓惶地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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