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重光满意地点点头:“要是一遇上这样的人就要生气,那也太掉价了。”
他看都没看那群被三日月震慑住的劫匪,把手往袖子里一揣,昂着头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那架势,活像是这些绑匪在欢送贵人。
“站住!”
相野识趣地屏气缩在一边,无奈还是有不识相的,领头的家伙正觉得遇上了个十分不错的肥羊,这要是让人跑了,今天就白出来了,见源重光带着人想走,立刻跳出来拦住他,“你——”
一句话刚开了个头,药研身形灵活地冲上去,轻盈一跃,刀柄在他后颈狠狠一敲,直接把人敲昏在了地上,脑袋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听的人头皮发麻。
别人连药研的动作都没看清,地上已经躺了个人,他们横起来的时候谁都拉不住,但是一旦遇上厉害的就怂的不得了,这下知道惹上了不好惹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的相野急的头上冒汗,忽然眼珠一转,白眼一翻,咕咚一声就往下倒,头撞在地上结结实实一声闷响,就是这样也把眼睛闭的死死的,比那边那个被打晕的还像是晕的。
边上的混混看着这一套连环技能都看傻了眼,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眼中满是赞叹,不愧是相野君!果然是大和好男儿,深知能屈能伸的道理!当为吾辈楷模!
于是下一刻,像是谁在现场放了什么催眠气体一样,站着的人都摇摇晃晃起来,然后咕咚咕咚倒了一片,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都有,有一个倒的位置不好,屁股下面是一截突出来的细树桩子,略尖的树杈直直朝上,他硬挺着一声不吭,把付丧神们看的目瞪口呆。
源重光:……
看着周围一片群魔乱舞,源重光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弯腰拎起狐之助晃了晃,塞进袖子里:“走吧。”
躺在地上的相野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伪装实在拙劣,可是有什么办法,就看那个少年的动作,他就知道他根本跑不掉,求饶?看些人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因为求饶就能放过他的,所以干脆不要脸一点好了,感觉带头的那个青年也不像是要杀他的样子,可能是因为看不起他们吧……
看不起好啊!他已经习惯被看不起了,要是被看不起一次就能保住一条命,看不起就看不起。
反正不管怎么样,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假装自己死了不是很好,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是不会和这样耍赖的行为计较的。
果然,听着脚步渐渐远去,相野在心底松了口气,暗暗为自己的智慧点了个赞,悄悄地将右眼睁开一条缝隙,上下左右扫视一圈,很好,没有人!
他长吁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行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还是该趁早离开。
相野动了动肩胛骨,正打算坐起来,就听见极近的地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像是贴着他耳朵响起来的,声音好听极了,软软的,甜腻的像是融化的蜜糖,但是落在相野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让他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他不顾一切地想翻身,接着脖子就一阵闷痛,视线里最后晃过的,是一缕浅浅的铂金,在阳光的余晕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源重光踏进玻璃门,微微往后扫了一眼,刚刚莫名脱队的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回来了,见源重光看他,也歪着头看过来,笑眯眯的样子,嘴角抿着,歪着头,一脸的无辜,柔软的铂金色头发搭在耳朵上,蓬松地翘起。
源重光无奈地摇摇头,视线在他腰间的刀上掠过,没有嗅到新鲜的血腥气,也懒得去管他,把袖子里的狐之助往前面一扔:“带路。”
狐之助在半空打了个滚,四只脚在光滑的地上打滑了两下才站稳,尾巴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它也不敢说什么抱怨的话,四处看了看,选定一个方向:“请这边走!”
源重光跟着狐之助往里走,三日月越走越慢,终于和髭切并行,目光仍旧落在前方的人身上,嘴唇一动:“死了?”
髭切依旧笑眯眯,酒窝一闪而逝,声音甜软:“没有哟。”
三日月有些惊讶,鬓边的稻荷发饰一动,就听见髭切温软地说:“我觉得药研的方法挺好的,所以呢,就学了一下。”
全都打晕了?
三日月下意识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往外看,夕阳已经沉入地下,只剩下小半个橙黄的弧,行尸的嘶吼在夜色中分外清晰,而且有渐渐集中的趋势。
这可真是……
含着新月的眼睛垂下来,天下最美之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老爷爷般和蔼的笑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哈哈哈笑了几声,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目的地是哪里?”
源重光看着狐之助用小爪子抠那个大大的□□,闲适地在一边看着,然后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
狐之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问,真是心大啊。
但是腹诽归腹诽,它嘴上还是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要去的时间点是1926年,昭和天皇登基那年,地点是皇……”
它的爪子拍在启动按钮上,齿轮运作的声音盖过了动物尖利的声音:“……那是……混乱的……战争年代……请您……慎重行事……”
薄光喷洒而出,笼罩了阵法内的几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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