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青手机响起,是林舒打来电话:“你在哪里?我这边忙完了,晚饭去哪里吃?”
“我在外边,你想吃什么?”贺季青声音低沉。
林舒听出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贺季青咳嗽两声:“没怎么,可能要感冒了。”
表姐端起咖啡,望着窗外热闹的街道笑。
“啊,可能是空调吹多了,那回去要吃药,我有感冒冲剂。”林舒在电话里念念叨叨。
贺季青耐心地应着:“好好好,吃药吃药。”
“我坐地铁回去了,你快点回来,我等你吃饭。”林舒今天听起来很开心。
“好。”贺季青打起精神。
“你也不用太难过,好在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又在一起了,挺好的。”表姐等他挂了电话,才说。
“是,要朝前看。”贺季青抱着画册笑。
第四十一回 -
贺季青赶回小出租屋时,林舒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团手团脚,没开空调,睡得满头大汗。他惧冷。
贺季青没有喊醒他,爬到床上躺在一边,默默地看他,头发被汗湿了,贴在额头上。眼睛闭着,长睫毛跟着呼吸起伏。微微上翘的嘴唇,湿润的粉,看起来很好亲。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脖颈的疤,也是粉色的,摸起来和别处的皮肤不一样。
他就这样看着他,直到林舒慢慢睡醒,他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他也在,湿漉漉地凑过来,抱住他,闭上眼又要继续睡。
贺季青将他汗湿的发抹到脑后,亲亲他额头,问他:“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嗯。”林舒埋在他怀里,含混地应着。
贺季青抹着他脸上的汗,等他清醒。
几分钟后,林舒从他怀里抬头,眼神清明,他终于睡醒。他看他满头大汗,说:“你热的话开空调!”
说罢转身去找遥控器。
被贺季青拽回来:“别弄了,我们出去吃饭。”
“我先开着,待会儿回来屋里会凉快点。”林舒从床上坐起,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等回来后再关掉它,这样你会舒服点,也不容易感冒。”
贺季青从背后揽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跟我回南京吧。”
“好呀。”林舒说。
贺季青居然愣了,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用来说服林舒的话。
“你那么大的房子,空着多可惜啊!”林舒又说。
贺季青埋在他肩头笑开,林舒跟着一起笑起来。
“房子已经变样了。”贺季青说。
“变成什么样了?”林舒好奇。
“反正,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你重新装修啦?”
“以前的被我——”贺季青略停顿,“砸掉了,因为你这个坏蛋!”
他掐林舒耳朵:“因为你这个坏蛋,一声不吭地跑了。”
林舒整个背顶在他怀里,轻轻地蹭着。
贺季青看到他微抿地嘴角,“都过去了。”
“下次我跑掉,你会来找我吗?”林舒回头看他。
四目相接,贺季青点头:“当然。”完了他又掐他耳朵:“你再敢跑掉试试看!”
林舒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
“不跑了,跑不动了。”他举起左腿给贺季青看:“里面还有钉子。”
“美国的医生说,好好恢复没有问题。”贺季青找到手机,翻出里面的治疗方案给他看,都是翻译成中文的,“也给上海那边的医生看了,他们也说没问题。”
林舒只扫了一眼,便说:“看不懂。”
贺季青笑:“没事,你照做就行。”
林舒摆动左腿,翘着脚趾给贺季青看,贺季青看着他灵活的脚趾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前,林舒和贺季青请表姐吃了一顿饭。吃完饭,表姐将林舒拉到一边,单独跟他说话。
贺季青站得远远地看着,两人背对着他,说了很久。最后,表姐不知给林舒塞了什么,林舒不要,两人推推拉拉很久,最后还是表姐强硬的塞给了林舒。
两人返回,林舒一张脸皱巴巴,表姐倒是很开心,她对贺季青说:“林舒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那是肯定。”贺季青说。
表姐又交待林舒:“好好养身体,好好过日子。”
林舒搭着头应着:“嗯。”
表姐轻轻抱了他一下,跟两人道别:“我就不送你们了!”
“以后有空来南京玩儿。”贺季青说。
表姐笑笑,走了。
两人目送她走远。
贺季青问林舒:“你姐给你什么了?”
林舒摊开右手,掌心一张建行的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
“她给你钱做什么?”贺季青问。
林舒撇嘴:“防身钱。如果你对我不好,她让我跑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贺季青扶额:“她想得还真多。”
林舒把银行卡塞到他兜里:“她也是为我好。”
贺季青牵着他到路边打车,上车前他突然冒出一句:“要吊死也是我在你这棵书上吊死。”
林舒没听清,奇怪地看他:“你说什么?”
贺季青把他推进车里:“我说,我们一起回南京。”
林舒狐疑地看着他,他把他拉到怀里,当着司机的面,亲他。中年司机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两人在后座抱在一起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那天,太阳很大。在高崎机场的贵宾室里,林舒趴在窗户上看外边停着的飞机,贺季青坐在一边看书。
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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