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了,王队长的情况要好一点,还知道留封遗书,把身上全部的23块8毛钱以及一块手表作为最后一次党费;包仁杰只说了一句话:爸爸,我要吃饺子……
宣传科科长张同志说,品格的高下之分,就在于对待死亡的态度,这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紧接着就是追剿与反追剿,那帮亡命徒居然敢惹到刑警大队长脑袋上也真是倒霉催的,王队长派出了全部警力血洗匪巢,雷厉风行把一干人等抓捕归案。
包仁杰得到消息的时候,刑警队已经奏凯还朝,赃物清查工作都已经处理完毕了。包仁杰很疑惑,为什么这次行动没叫上我?
王队长说你给我老实呆着哪儿都别去,只要你不参与我们的工作就成功一半了!
这一次任务的胜利完成终于让王队长扬眉吐气了一把,这些日子以来受的那些个窝囊气总算全吐了出去,王队长走路更像福尔摩斯了。
于是就有好事之徒传播消息,你听说了吗?刑警队的那个王志文要结婚了,连喜酒都订下了。
亏你还是搞侦察的,几百年前的老皇历了你还翻,王志文那对象早吹了,那次他不是掉坟坑里差点牺牲了吗?结果把人家姑娘吓着了,说害怕刚嫁过去就当了寡妇,还是吹了吧。
那他这几天怎么美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这还不明白?他那叫强颜欢笑,把失恋的痛苦压抑在心底义无返顾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说好听点是‘化悲痛为力量’,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
7
比王志文更奇怪的是王其实,这小子前阵子还一副王志文是我亲哥你包仁杰别想动他一根手指头的态度,现在忽然一反常态地捶胸顿足埋怨包仁杰手下留情,搞得包仁杰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你小子脑子进水啦?那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利用?合着你们孤男寡呃……男那两天就干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笨啊!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包仁杰说谁说的他胳膊划破了我还给他包扎来的……
我看你该去结扎!你自己说说看啊,月黑风高就你们俩一个外人都没有你不知道把生米煮成熟饭啊!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包仁杰红着脸说你别胡说八道,我也得煮得了啊,你哥对付我还不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那你不会拿块石头把他砸晕了啊?
包仁杰说你们真是亲兄弟?
……
包仁杰开始反省,王其实说的有道理啊,那么好的机会怎么给他睡过去了呢?就算不能把生米煮成熟饭至少也可以干点别的嘛,比方说……趁着他睡着了吃点豆腐。
不过那一次的事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王队长现在对下属的态度好多了,以前姓王的几乎都不仁杰,说话也是待搭不理的,现在基本上语气声调吐字都比较正常,用燕飞的话形容就是‘听起来总算不像打鼻子眼里哼出来的了’。
燕飞的特训还在继续,包仁杰已经有点麻木了,有好几次包仁杰都想说燕飞算了吧晕血就晕血,总比晕头来得舒服……可惜每次都张不开嘴。倒不是包仁杰有什么心理障碍,纯粹是压根找不到张嘴的机会——燕飞只用一句话就把包仁杰堵得哑口无言:当初要不是你哭着喊着求着我我才懒得搭理你!
当然了,如果就因为这个,包仁杰能不能坚持下去还很难说。真正使得包仁杰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的,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盗卖文物的案子破获以后,局里照例是要lùn_gōng行赏,不多的一份奖金从上到下人人有份,虽说真正卖力气干活的小警察们根本拿不到几个钱,可是这份荣誉还是很让人在乎的。所以,当包仁杰听说连扫厕所的老孙头看大门的老李头宣传科的张某某都沾了光偏偏没他什么事的时候,自然就有点想不通……
凭什么没我的奖金!我差点就把命搭里头了我容易吗我!他们太欺负人了你说是不是燕飞?
是不象话,不就是盗卖文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人命案,搞得法医科想分杯羹都不行……燕飞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显然没理解包仁杰的意思。
包仁杰!你到底还是不是刑警队的人?一天到晚在法医科泡着算怎么回事?给我回去!王大队长威风凛凛冲上门要人。
呸!你个欺软怕硬的王志文!干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刑警队的人了!发钱的时候为什么没我的份?你们是专拣软柿子捏吃定我不会发脾气是不是?老子今天不干了!
需要说明一下,以上这段话虽然强硬,但只是包仁杰在心里的怒吼,实际上他一句话也没敢说老老实实低着脑袋跟着王志文走掉了。倒是燕法医在后面吼了一句,姓王的,你跟我的门有仇啊!
进了办公室,王队长扔过来一张纸,把这单子拿上,到财务科把你的奖金领了。
奖金?
包仁杰有点懵,看队长的意思不像是开玩笑,事实上王志文从来不懂什么叫开玩笑,看看单子好象也没错……管他呢,有钱拿总没错。
一个松鼠桂鱼,一个冬瓜盅,四个凉拼两个热拼两瓶干白再来一个乌鱼蛋汤……包仁杰你算算超标没有?
包仁杰埋着脑袋狂按计算器,全然不在意服务员的眼光,谁让自己一拿到钱就跑到法医科显摆呢?结果就是奖金全部充公拿出来请客,王其实捧着菜单狂点高档菜,一分活口都没打算给他留下。
别按你那破计算器了,一共是475块,正好能剩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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