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自己烧饭吗?怎麽没个使唤的小厮。”男子正弯身拔取杂草。男子手指修长白皙,不像干重活的人。林致远反正也无所事事,猫身帮忙拔草。“我并非什麽公子,本是粗陋之人。”男子把一颗大萝卜连泥带土拔出,边摘去叶子边说道。林致远不觉得这人是下人出身,当他的话是谦虚,“那怎麽称呼公子呢?”男子携带上萝卜,把锄头扛起,轻轻说:“我姓柳,小名十郎,叫我十郎就行。小兄弟呢?”林致远拍拍袖口泥土,站起说:“我姓林,叫致远。”
柳十郎在前头走,林致远跟在後头,柳十郎提水洗萝卜,林致远站在一旁看,柳十郎在厨房切萝卜,林致远看了看厨房里没有柴草,殷勤说:“我去大院里拿捆柴草。”柳十郎见林致远跟前跟後,便猜想这人极是无聊,“不用,赵大哥不时将柴草放在屋後,我去取。”
柳十郎所说的“赵大哥”无疑就是赵门神,林致远听到并不意外,柳十郎应该是不时受杨大官人的救济,因此而居住在这里。
“我去。”
林致远小跑去後院,果然见几捆柴草放在那里,他随手抓起一捆,抱进厨房。柳十郎正在淘米,见林致远进来,笑说:“赵大哥该不是出去了,你早饭还没著落吧?”林致远脸皮一向厚,他不大会烧饭,今天赵门神还真得一早就出去,还说晚上才回来,存心要饿死他嘛。“那个,我不会烧饭。”柳十郎没说什麽,他多舀些米,放进锅中清洗,显然准备多做林致远那份饭。林致远帮忙生火,看炉子,见柳十郎菜肴只有一盘炒萝卜,实在太寒酸,林致远起身说:“我去拿些腊肉过来。”柳十郎歉意说:“我吃斋。”
柳十郎吃斋,也难怪他那麽清瘦。林致远面对桌上一盘炒萝卜,一碗白米饭,一杯粗茶想道。不对,和尚也有吃得肥头肥耳的,像柳十郎饮食简陋到这程度,才真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草庐中一切简陋,这人简直一贫如洗,杨大官人未免太抠门了。林致远扒著白饭,就著萝卜下腹,他当过乞丐的人,自然知道有白米饭吃,生活不算太糟,这世上有很多吃不起白米饭的赤贫呢,不过柳十郎的夥食,还是让他小小意外。
林致远吃完一碗,尚未饱,探看柳十郎,却见他碗里的米饭只吃了一半,筷子已搁上。这人饮食好少,吃得又差,只够维持生命吧?
“锅里还有饭。”柳十郎说得亲切。
“十郎,你怎麽都不吃呢?”林致远再迟钝也发觉柳十郎的怪异,这人独自一人居住,不像个干重活的人,却自己下地耕种,这人吃斋,饮食不足以果腹。
“终日不觉饿,想来与不劳作有关。”
柳十郎的话,林致远并不信服,他狐疑看著对方,之後难过地说:“该不是我吃了你的口粮?”柳十郎微笑回:“不是,缸中满满的白米,如何吃得完。锅中还有饭,别浪费,你再去盛碗。”
林致远半信半疑去厨房盛饭,他进入厨房仔细打量,发现厨房里有不少干货,有香菇有木耳有鱼干,只是放在一旁,蒙上灰尘,似乎早已被遗忘。林致远没做多想,盛好饭,返回厅堂,一入堂,却见柳十郎伏在桌上,模样痛苦。林致远把碗一搁,急忙去扶柳十郎,焦急问:“十郎,你怎麽了?”柳十郎脸色刷白,疼得说不出话来,冷汗从额头划落,额前的发丝湿润。林致远惊慌失措,搀起柳十郎,急忙大叫:“你有什麽救命的药吗?你别吓我啊!”柳十郎虚弱无力,勉强抬手指向一旁,他所指的是一间寝室。林致远领悟这是要进寝室去,连忙把柳十郎扶进去,让他躺在床上。林致远翻箱倒柜问:“药在哪呢?你有什麽药吃吗?”柳十郎在床上低低呻吟,无法成语。林致远慌乱无措,他不懂医术,不知道柳十郎发的是什麽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就在林致远想出去唤人时,柳十郎终於能说点话,他说:“我身有小疾,勿惊慌,躺会就好。”林致远说:“那十郎躺著别动,你家里有药草吗?我帮你煎。”林致远听到这人说身上有小疾,就觉得这人应该有抓药,他是没钱帮柳十郎唤大夫,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这麽一位温润如玉的人饱受病痛折磨。“上回曾有几帖药,放在厨房,只怕受潮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柳十郎显得疲倦不堪,他靠著床,被子从身上划落,都无力去提。虽然主人下了逐客令,林致远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厨房里果然翻出几帖草药,打开包装的黄纸,发现药材不仅受潮,还发霉了,林致远只得放弃。要是搁现代,林致远会翻出止痛药片,然後倒杯开水给柳十郎饮下,但这是在古代,没有这麽便捷的家常用药。
等林致远返回寝室,柳十郎已睡下,看到他苍白、枯槁的脸,林致远突然觉得这人孤独一人在荒地里自生自灭,到底他身上发生了什麽事?
林致远没在草庐停留多久,就在他返回寝室,打算看护柳十郎时,屋外传来说话声,有人来了。林致远是下人,不爱被人瞧见他在草庐走动,何况柳十郎还在生病,瓜田李下,到时百口莫辩,急中生智从後门溜出,躲进後院,想离开,又不放心,扒在门缝偷窥。来了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杨大官人及李辰明,另有位随伴的小僮,林致远怕被发现,又见这两人过来,觉得柳十郎有救了,偷偷离开。
返回居住的大院,赵门神还不见踪影,林致远坐在门口,胡乱想著柳十郎与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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