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到我胸口,被我小舅这么一声喝吓到,无意识地就踢了出来。
这一脚力气不大,可是我全无防备,一下子就栽进了河里。
来者
河水很冰,凉意一下子就刺进骨子里,我穿的是棉服,被水一泡顿时就重了起来,我虽然有点恐水,游泳还是会一点儿,只是身上太重,童年落水的经验再次袭来,我惊恐地发现我大腿抽筋,全身使不上劲,往河底坠去。
水波粼粼。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是真的死定了,也没做太多挣扎,就是瞪着眼珠子透着水面往上看。我看到徐天磊吓得直哆嗦,泪水鼻涕全下来了,抖着手指着我掉下去的地方,全身都在发抖。
我听到两声落水的声音,然后实在撑不过去,没了意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外婆的床上,身上盖着大红被子,我妈红肿着眼睛坐在床边。一看到我醒来,我妈立马端了一碗姜汤过来:
“年年,喝点汤,你外婆熬的,去去寒。”
我当时还有点惘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木木的接过碗,喝了一口,味道有些苦,一下子呛到,猛地咳了出来。
我妈一下子变了脸,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道:“小心点,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着自己。”说着说着眼里又泛了泪光,转过身背着我擦起了眼泪。
我咳嗽两声,一口把姜汤喝干。倒是突然想起了发生了什么,立马安慰道:“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是幸好你没事,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非拉着他们家天磊陪着你一起!”我妈恨道。
“对了,妈,天磊怎么样了?”
“他,哼。”我妈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看我实在好奇,这才勉强开了口:“那天他一脚把你踹到河里去,吓坏了,一下子就跪在河边发抖,你小舅妈拉他都拉不起来。要我说,就该让他一直跪着,要不是你小舅把你捞起来,你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样子呢……”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把我妈拉过来,伸手替她抹掉脸上的泪珠子,宽慰道:“别哭,真没多大事儿,我现在还活着!”
我妈叹口气,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你大舅他们一家,我对他又不是不行,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要不是你外婆帮衬着,我跟你爸就让徐天磊在外面跪上好几天,你不醒就让他跪着……”
徐天磊是他们徐家的内房长孙,外婆一向惯着他。我伸手摩擦着搁床头柜上的碗,心里有些沉重。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却猛然想到一件事。
“妈,你刚刚说,我小舅下水把我捞上来的?”
“是啊,怎么了?”我妈疑惑看我。
我摇摇头,心里却浮上了一个很大的疑惑。我记得我昏迷前听到了两声入水的声音,如果徐天磊一直跪在河边,那另一声入水声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这一次落水,身体受了大寒,醒来的晚上就发烧了,连着高烧了两天,直到第三天身体才爽利了一点。这期间我大舅他们一家倒是再也没过来找茬了,我倒是乐得清闲。就是我妈很不开心,我这一病,把除夕也病过去了。
我倒是无所谓,生病期间也不无聊,高烧的时候烧得昏天暗地,每天除了吃饭那个点醒来吃点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或者打点滴,脑袋清楚一点的时候就靠在床头看小说,倒也自在。
本来在这边,晚上是得我爸、小舅加上一个我,三个人睡一张床,但是因为我这高烧不退的,我爸跟我小舅就到我三外婆家凑合了,把整张床留下来给我修养。
那几天,我压根没有想到谢清琅。按照我的想法,谢清琅被我那么一顿说,早就该乖乖回家了。
他完全就没浮到我脑子上面来。
初四那天又下了场大雪,到了傍晚雪才停了,世界一片莹白。
我身体好了不少,长时间躺在床上身体也很酸疼,就下了床去外婆种的小菜园子溜达。
刚吃过晚饭,天已擦黑,一弯新月当空而挂,衬着地上的白皑皑的雪,整个世界一片莹然。我外婆年纪虽然大了,体力却一点也没差,前几年夏天还曾当着我和徐天磊面给我们表演空手切西瓜。这一亩三分地兴的真是好,种了点韭菜、油菜,这时节已经被大雪覆盖住了,但是依旧可以看见下面郁郁葱葱的绿色,长势喜人。
我忍不住蹲下身来拨弄菜叶子。
就在此时,菜园子外面的水泥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刚开始还没在意,继续蹲着拨弄这些叶子,知道那个脚步声在菜园这儿停了下来。
这就不由我不好奇了。我好奇地回头,想看是谁来了。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站在篱笆外面的不是谢清琅又是谁?
他谢大公子还穿着一身在城市里的打扮,看起来fēng_liú又倜傥,整个冻紫的脸蛋却出卖了他现在的感受。
我拧起眉:“你怎么还是跑来了?”
谢清琅牙齿都在打战:“你别,别一张口就是赶我走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到你这儿来,来的。”
我有点不痛快,“我以为我跟你把话都说开了。”
谢清琅道:“宋年我知道我说,我说这话你不爱听,但,但是……”
我摆摆手打断他:“好了,你别说了,瞅瞅你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先跟我去我外婆家暖暖身子吧。”
谢清琅努力地蠕动着冻僵的五官,朝我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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