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不会对你有这种过分的要求。我真的只是希望你不用这么辛苦两头跑,不用考虑我,你想跟谁过我都没有意见的,让我走吧。”
何煜珩的眼神太诚实,宗闻都没有办法把他的话理解成讽刺,他倒情愿何煜珩说这话是在嘲笑责怪。何煜珩越真诚,他就越气堵,仿佛在告诉他:我不是在跟你闹气,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你。
可是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就算何煜珩对他无所谓到这个地步,就算不爱他,他也放不下这个人让他走出自己的生活。宗闻生气,也心酸得难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七年前伤过他一次,可这七年他已经用尽办法去补偿了,何煜珩却在现在给他这样的回答。
宗闻气得头疼,这一刻他真的有了恨何煜珩的心思,也只有这个人才会把他逼到无计可施的境地。他不想再看何煜珩过于清澈的眼神,用力踢了一脚书桌桌角却毫不解气,最后像只火冒三丈的野兽,呼哧气咬着牙就推开门走了,他反手摔门的声音把坐在床上的何煜珩震得整个人都跳了一下。
宗闻已经一周没有回家了,宗舒头几天还问是怎么回事,后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天天早出晚归的。何煜珩就当之前那件事没发生过,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李寅来找他,他也不忌讳,心想最坏也就不过如此了,要是宗闻知道了一气之下把他赶走也算好事一桩。
这周是李寅第二次约何煜珩出来吃饭了,他想了很久这个问题该怎么问,最后还是觉得不要拐弯抹角了,直接问还不那么失礼。
李寅放下碗,有点郑重,“你的爱人,是宗闻吗?”
何煜珩抬头,手里的筷子没握稳当的一声敲在碗的边沿。
“那天你回去我看到了。我在那边也有套房子,心想明天去公司近就回了那里,没想到会看到你们在门口。”
何煜珩回忆了一下,那天在门口,是他勾引宗闻来着,实在是无法解释的画面,只好默认。
“我以为你单身,我会有机会的。”反正现在是没机会了,说出来也无妨。
何煜珩苦笑,也不是没猜到,“承您错爱。”
“你很好,宗先生很幸运。”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能装这个清高了。他有很多床伴,不过是多养我一个而已。我这样的人早就不适合正常的恋爱结婚了,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
李寅有点惊讶,何煜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钱而找金主的人,“你是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跟着宗闻吃得好穿得暖,挺好的。”
李寅眼神疑惑不解。
何煜珩心想他都知道了,说就说吧:“我20岁的时候就跟他生活在一起了,他对我不差,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如今何煜珩已32岁,早过了能靠青春ròu_tǐ吃饭的年纪,李寅更不明白的是,什么人能养个床伴养12年?
“我这种人其实不配当个人民教师,但对学生我也是真心诚意在教的。如果你不希望我教你的孩子,我可以理解。”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寅连忙否认,“你是个好老师,我对你的生活也不做评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谢谢你的理解。”何煜珩食不知味,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羹,丑事被人撞破的感觉让他抬不起头来。坐着也是尴尬,他干脆起身告辞。
李寅赶紧起来道歉,说自己不该提这件事的。何煜珩低头说不用,也让他不必送,趁着服务员找李寅结账的空档就赶紧离开了。
被外人看见自己跟宗闻纠缠的样子,何煜珩只觉得无地自容,好像一个李寅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忍不住去想若是他的学生,若是李文挚知道自己尊敬的教授是个被男人包养的小白脸,他的学生们再也不会用看一个老师的眼神看待他。
何煜珩把脸埋进双手里,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仿佛在把他往深渊里推。他都有些怨恨宗闻了,用权势钱财,用恩情和童年的回忆把他绑起来,剥夺他的自由和爱情却从未给过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何煜珩感到从所未有的厌倦,他再也不想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了。
宗闻在江律那里住了两天,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把他的身影跟何煜珩的重叠,于是每次做着做着他就被迫想起那天何煜珩莫名其妙说要离开,就气得再也做不下去。后来他直接住进了酒店,有事干活没事睡觉,天天过得跟机器人似地,也不找暖床的了,好像突然被人抽了神经,对欢爱之事都失去了兴趣。
这一周里宗闻有好几次都想回家,可是一想到要回去面对何煜珩他就生气,好不容易那股怒火稍稍下去一些,他才决定回家看一看。在路上他就冷静地好好想过了,虽然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也知道两人肯定是在某一点上走了岔路,回去跟何煜珩好好谈谈,这次绝不动气。何煜珩想怎样他都可以满足,反正这些年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就算要他承认一句我爱你,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宗舒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她最近做自己的小事业做得不亦乐乎,宗闻也不多问。倒是大早上的何煜珩没在家让他有些不解,他今天也没课啊。宗闻拦住路过的厨娘,问她何煜珩去哪儿了。
厨娘表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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