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问钟永秀。
钟永秀看向刘奉珂,眼中是一样的迷茫。他头一回不想把刘奉珂的想法汇报给章铭凯——算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吧。他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刘奉珂叹了一口气,说:“我很不甘心,有些事却身不由己。”
钟永秀沉默了两秒,开口道:“不止是身不由己,还有恐惧,小珂,我们玩不过他们,他们手段太多了。”
刘奉珂眼神放柔了几分,轻声问:“是方老师吗?”
钟永秀目光闪烁了两下,低下了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很快,他又小声说道:“要不是毕业答辩的事,我才不会一直妥协。”
刘奉珂拍拍对方的肩,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沉默地坐在学校里,看着朝气蓬勃的人群和一对对笑容明丽的情侣,脸上浮现的是相似的烦恼神色。
很快,钟永秀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就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接起来说:“又怎么了?”
那边隐隐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秀秀,到我家来。”
“滚!秀秀也是你叫的?”钟永秀气的咬牙切齿,却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
说着一边讲电话一边匆匆跟刘奉珂告别离开了。刘奉珂默默地笑着,为他好哥们的菊花祈福。方志远,领域内最年轻有潜力的天才学者,年仅三十三岁就已经成为博导,而钟永秀则是一头“扎”进他的门下——当年直博的时候他的研究生导师跳槽到国外,直接将他托付给了方志远。自此钟永秀就开始了他的漫漫毕业路——直到如今,比他小两届的刘奉珂都已经毕业,而钟永秀还在博士论文里挣扎,尽管他已经独立发表了好几篇核心期刊论文了。
刘奉珂早就看出方老师对钟永秀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事总不便直接宣之于口,因此一直没有说给钟永秀听。但如今,这家伙估计已经察觉他亲爱的导师的用意了吧,而且看他的样子,或许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却还在嘴硬。刘奉珂笑笑,站起身离开了校园。他想,或许有些事顺其自然也并非什么难事。
今天周末,他到了公交站,盘算着等一下去书店买些书。这时,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只听那边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刘公子,贸然打扰,不好意思,我是杨帆。”
刘奉珂回忆了一下,响起那天和章铭凯去的私房菜馆老板好像正是叫杨帆,自己对他的手艺还颇为怀念,不由得笑着说:“是杨先生,你好!叫我名字就好。”
杨帆在那边的声音依然温润,说:“好,那奉珂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是从白浪涛先生那里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最近我又结合家父传下的菜谱研制了几道新的菜品,希望你可以赏脸过来尝尝。”
刘奉珂一听,心里不由得一动。凯越给自己的薪酬颇为丰厚,自己完全负担得起杨家菜馆的价格,而杨帆的手艺确实有让人念念不忘的本事,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刘奉珂当晚就带着刘爸刘妈到了杨氏私房菜馆。
杨帆见刘奉珂竟然把双亲带了来,先是微微愣怔了一下,然后笑着引三人到了一个一看就精心布置的雅间——尴尬的是桌上只布置着两副碗筷。杨帆很自然地亲手奉上一套餐具,将提前准备好的两人份饭菜端上来,不动声色地说还有一些菜品,让三位先慢用,然后退出了房间。
这一切或许刘奉珂没有看出什么,可逃不过刘父刘母的眼睛。两人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个杨帆对自家儿子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而且还是手段不怎么高明那一挂的。段数和章家那个臭小子比起来可差远了。二老同时想。
刘奉珂毫无所觉得给父母布菜,跟他们闲聊凯越的新同事和新见闻,一家人和乐融融。
刘父刘母看着自家儿子单纯的样子,又想想当年章铭凯对他们郑重的保证,和这几年章铭凯做的种种,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做出了妥协——儿孙自有儿孙福,凭他们去吧!
刘奉珂根本不知道父母心里已经把自己嫁了,还在傻呵呵地劝妈妈多吃一点不用保持身材。
这时,杨帆端着菜走进包厢,情真意切地说:“伯父,伯母,这时我做的佛跳墙,顾客们评价都还不错,请二位品尝。”
刘父刘母客气而疏理地道谢,刘奉珂更是有礼貌地说谢谢你,杨老板。
杨帆有些挫败,说:“奉珂,不是说好叫我杨帆就好了吗?”当然,到了床上随便你叫什么。
“还是谢谢你,杨帆。”刘奉珂看父母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
杨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至于奉珂你,年轻人不宜大补,我看你体质还不错,炖了一盅雪梨汤,你尝尝看。”
刘奉珂揭开小盅的盖子,一股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好香啊!”他不由得感叹。
刘海志额头青筋蹦了蹦,怎么看杨帆怎么不顺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自家儿子,这种事也敢做得出来?想当年章铭凯那个臭小子还老老实实背着刘奉珂在自己面前跪着起誓,如果奉珂自己不答应,绝不打扰一分一毫呢。
刘母更是不给面子,哎呦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杨老板,我一闻这种味道就有点头晕了。”
刘奉珂忙把刚揭开的盖子盖上,抱歉地对杨帆说:“对不起,要不换一碗别的?”
杨帆一口血梗在了喉头。本来那盅梨汤就是加了一味淫羊藿,玫瑰花瓣纯粹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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