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千百年来,肢体相交,缠绵悱恻,流逝了光阴;
而我们终究只是陌生人。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
翻过最后一页,居中神奇的有一段字,居然清晰无比。
是什么时候,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翻出这本曾经湿透的画册?
他是趴在何处的案台,寻了何处的笔,在这本拱凹不平的画册的最后一页一笔一画地写下:
谨以此献给我曾经和永远
最爱的人
向日葵的花语是
——沉默的爱。
穿透灰尘和霉湿的岁月扑面而来的是可以将人淹没的爱。
太多的伤心,太多的专注,甚至没能听到走近的脚步声。
“你这样不好。”
没有多少吃惊,只捏紧了手中的硬壳本,“最近你到底是要对我说多少次‘你这样不好’?”
“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好。”
“这难道不是当初你要给我的?”
“但是你没要。”
“那我现在要,还行不行?”
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讲话,房间里充盈着近午的天光,亮得有些刺眼,不竟让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站在热带正午的柏油马路上。
“都是过去的事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写下的永远?”
“放过气的感情你不能指望它像气球一样重新鼓起来!”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何时放弃了,不要说是现在。”王耀走上前一步,在伊万面前蹲下身,隔着几层布料用嘴唇轻轻碰触了一下某个羞于言说的部位,“别说这样的行为叫做放弃。”
亲爱的,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来得及学会过什么叫做放弃。
抱歉,我刚才用错了比喻。我是不是应该说此刻光芒亮得刺眼,就好象
就好象站在热带沙质细腻得发白的沙滩上
那么不远处一定是成片的、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
或许明天就可以到达,或许现在就可以到达。
番外2流日之流光华彩
【番外2】流日之流光华彩
晴天适合干很多事。放松的比如喝茶、聊天、会老情人,操劳的比如逛街、带孩子、洗床单、晒被子。
放松的事情可以三位一体更轻松;而操劳的事情则不得不分成两个步骤来做,或许还少算了中间某个更为关键、更为操劳、更为隐秘的步骤。
这要从贺瑞斯的爸爸妈妈长年处于分居状态说起,当然贺瑞斯的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不分居过。这又是个跟着妈妈过的周末,当然事实上,贺瑞斯大部分时候是不敢叫妈妈为妈妈的。
“爸,你到底还要不要出门?”
王耀从棉花堆里钻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来人,又重新倒回棉花堆,“再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贺瑞斯看着立马又睡得形象全无的王耀突然觉得头皮扯了一下,“这都是第几个半个小时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出去?”
王耀闷哼了一声,咕哝着,“出去,怎么不出去,你要相信我。”
贺瑞斯走到窗边,一把掀开窗帘,“怎么相信你啊,你一会儿睡得大正午的起床,接着就是午餐,再之后是饭后甜点,再之后是午休,再之后就是晚上了。你还没我后妈对我好呢!”言外之意就是阿尔还知道休息日带我出去玩。
这是多么聪明的一段话啊,先是投其所好,叫王耀爸,叫阿尔妈,还是后妈,这是多么能够满足王耀的大男人心态啊。再是,动之以情,两相对比,王耀在虚荣心满足后紧跟着就是怕铺天盖地的自责感。孩子小时候自己没能亲手带过,长大了又有一半的时间不在自己身边,那么孩子有要求了当然是应该尽量满足的。谁能想象爸爸和后妈其实不是现任夫妻关系,而且爸爸其实是妈妈,真正的爸爸和后妈其实是原配来着,这是怎样的一种混乱。
王耀被人戳到了软肋,乖乖地从棉被床单里滚出来,神游似的飘到盥洗室。拿着牙刷时才想起来自个边上好像少了个人,“小香,你见着露子没?”
贺瑞斯看着满嘴泡沫吐词不清的王耀,心里吐槽到,褥子没看到,只看到了虽然凌乱不堪却干净无比的床单。床单有时是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东西。面瘫的好处在这个时刻可以很好体现了,即使心里在吐槽,面上依旧乖顺无比,“吃早饭的时候,伊万叔叔有和我打过招呼,然后就出门了。”
一开始王耀确实是没有在意的,毕竟一起生活并不意味着要互相管束,偶尔晚归或是不归都不是很大的问题,工作、放松、会朋友,哪一样都是人生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是接连的晚归,而且还是一天比一天晚的情况就比较引人注意了。每天就算是王耀特意等着,伊万回家的时间也一定是在王耀入睡之后,早上王耀起床的时候,伊万不是把脑袋扎在枕头堆里睡得香甜,就是连人影子都不在了。
王耀虽然能生孩子,但是归根结底是个爷爷级别的人物。性别为雄,心思本来就稍欠细腻,年龄一老,又懒得猜疑。于是即使是在这个情况持续到第十三天的早上,王耀在初夏明媚的天光中,也只是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卷流云想,伊万不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任务了吧,今晚一定要问问他。然后就由此想到昨天伊万上床的时候,自己虽然睡得很迷糊,但是依稀还记得他抱着自己亲了两下,其间大约还在耳边温存的嘀咕了几句什么。于是嘴角的泡沫很是猥琐地伴着痴笑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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