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要给他点什么,他会心甘情愿地挨揍。
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小团体,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而甘南,是这帮孩子的头。嚣张得不可一世。
学校里也有那么一些家境一般的,要么挤破头往里钻,要么装作清高,惹不起他们,一味退缩,忍让,永无宁日。
年纪太小,城市里纸醉金迷的诱惑太强,他辨别不了对错,分辨不了是非,他只知道,钱,只有钱是好东西。
他便这么忘记了小镇,忘记了门前蜿蜒而过的溪水,以及在溪水里洗衣服的奶奶。那段只有奶奶陪伴的岁月。
甘正天并不希望他的儿子是这样的德性,但是生性感情淡漠的他,除了物质补偿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去弥补儿子那灰暗的7年。熟不知,现在的时光也不见得光明。
甘南长到14岁的时候,已经是城里有名的小霸王了。从小开始干架,中途又学了跆拳道散打之类的,强悍得一塌糊涂。本来应该是臭名昭著的恶霸,但是他有个在市里排的上名号的父亲,可以洗尽一切负面影响。就好像会打架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市一样。
甘南进了市里最好的初中,当差生。
“南哥。”手下的一个小弟狗腿地笑着,乖巧地递上打火机,替他点燃他含在嘴里的烟。
其实甘南并不抽烟,也没有烟瘾,但是今天要和邻校干架。气势,是必须的。
他轻吸一口,不动声色地把喉咙口的咳嗽咽下去,嘴里满是涩意。烟的味道,真是难以忍受。
少年的身形还没有长开,却也算得上挺拔,1米7的身高,在同龄人里也显眼得很。就是瘦,无论怎么补,都瘦。
瘦瘦高高的,跟竹竿似的。不像甘正天,身形不魁梧,却也可以称得上高大。
甘正天有几次怔怔地看着甘南,不经意就呢喃出声。
“小舞…”声音低沉,缱绻缠绵。
甘南知道,他母亲叫做秦瑶舞。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妻子难产而死后从未提过一句的冷血男人会对母亲有这样深刻的感情。
他只有14岁,却都能听出那种苦求而不得的痛苦,那种思念至深的压抑。
甘南只拿冷眼看他,不作声。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邻校的人来了,打断了甘南的思绪。他有些烦躁。
“你们他妈的算是什么意思?!抢了我们的地盘,还敢伤我的人!”貌似老大的样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清楚楚。
“废什么话。”甘南斜眼看他,扔了手里的烟,抬脚捻灭,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上!”
然后场面混乱起来。
当甘南再次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回家的时候,甘正天正好在。
“你收敛点,可以吗?”甘正天紧紧地锁着眉,第一次以这么弱势的口吻恳请自己的儿子。
甘南看也不看他,推开他直接打开卧室的门。
“甘南!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直接告诉我。”甘正天一把拽过儿子,低着头,认真逼视。
甘南懒懒地抬起头,深邃得简直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瞬间划过一丝神采。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他伸手抬起食指,在甘正天面前晃了几下,嚣张得要死。
甘正天忍无可忍,一巴掌直接挥了上去。
“我是你爸!你可以不叫我,不认我,不当我一回事,但是你不可以拿你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甘南嗤笑一声,“我的人生?哈,你不是无所不能吗?那就创造我的人生好了。”
苏北
回到了小镇上,没有人问他们回来的原因。地方小,也有地方小的好处,邻居处得都像家人。
原来的那幢小楼已经卖掉了,只能找房子租,现金没带多少,只能先租个小房子将就一下。
虽然这儿的生活和城里根本就没法比,但董菲妍并不后悔,她明显感觉到苏北的情绪开始平静,不像在那里那么紧绷,连睡在床上都担心着什么的样子。
苏北仍旧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了阳台,就搬个躺椅到门口,听着淅淅沥沥低落到地上的雨声,看着手里的书。神色平和得完全不像这个年纪本该最调皮的男孩子。
13岁的时候,苏北考取了市里的初中,是那种据说升学率特别高的重点中学。
可是董菲妍高兴不起来,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意识到苏秦越可能有了外遇。
苏秦越的厂这几年红火起来,以至于转型成了公司,他也整日西装笔挺地开着轿车当他的有钱人,可是寄回来的钱却渐渐少了。
“小北,你先回家,我去你爸爸那里看一下。”董菲妍强颜欢笑。她必须去维护这段婚姻,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小北。
苏北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董菲妍从不知道抓奸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她站在宽大的办公室的外面,从玻璃里看到她的丈夫拥抱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一切滥俗得如同八点档的肥皂剧。
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虽然有了这方面的猜想,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董菲妍到底是强悍的女人,她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推门进去,照着苏秦越错愕的脸就是两巴掌,然后,离开。做尽了一个伤心欲绝的妇女所应该干的事。
苏北躲在巨大的花瓶后面,看着所有的过程,一直到母亲离开。
他略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去追母亲。苏北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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