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映昔和岳维对视一眼,岳维无视陶宇,冲上前去,张映昔按住徐砾阳的额头,屏息凝气片刻,摇摇头:“他好像,可能是,在恢复记忆?”
陶宇说:“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了岳维。”
岳维心中疼痛难当,这份沉重的疼痛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将很久不见的人抱进怀里,轻抚他的侧颊,他的皮肤白得透明,似乎就要消失融化在空气里。
“对不起——”岳维低头亲吻他苍白的嘴唇,陶宇高声道:“你做什么!”他受了刺激一样扑上前,想从岳维怀中夺走徐砾阳。
岳维浑然无视他,张映昔反手制住陶宇,两人在狭小的房间内扭打一阵,最后以张映昔将他扔进角落告终,陶宇丧失理智般大叫:“放开我哥哥!岳维你不配抱着他,你忘了你做过什么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失忆吗?”陶宇哽咽道:“是你们岳家!是你爸让李绍云对他用药!你有什么资格抱着他?”
“他为什么有毒瘾,你知道吗?”陶宇跪倒在地,哭着说:“是你们岳家,给他用了过量的止痛药——”
谁比谁干净啊。
“他们逼他,让他离你远点,岳家什么都知道,他们不对自己亲儿子下手,”陶宇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们惩治我哥哥。他们把他关在黑屋子里,给他看你的照片,然后打他一鞭子——”
“直到他用浑身的伤痛铭记你,害怕你,你懂了吗!?”
岳家只有一个儿子,他要继承他妈在英国的财富,还要继承他爸在中国的事业,他要有一位合适的妻子,还要有后代,能将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便由岳家背负的重责扛在肩上负重前行。
岳父从来不介意用狠一点的手段,他明白断得狠了,才会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果然,岳维和陶杨分开了。
作为交换,他们将继续支持陶家。
“他神志不清,拉住我的手,”陶宇闭上眼睛,徒然跪坐在地,声音低下来,呼吸依旧沉重,“他叫你的名字,然后害怕得发抖,但他又忍不住,他一直在想你。”
“喜欢也好,恐惧也罢,当年终究是你袖手旁观,转身离去。”
张映昔拉住陶宇,黑着脸望向岳维,忍不住问:“你始乱终弃?”岳维没有回答,看神情大约是这样了。
张映昔脸上露出难言的神色,他将陶宇拉到徐砾阳身旁,让他坐下,然后盯着失魂落魄的岳维,动了动嘴唇:“我知道戒毒有多痛苦,那玩意儿一旦沾上,很难再脱身。”
“他很勇敢。”张映昔脸色苍白:“好了,现在这样吵也不是办法,看徐的情况,我们要加快行动,处理掉陶杨的身体,你是他弟弟吗?”他转头望着陶宇。
陶宇瞪大眼睛:“你能救我哥哥?”
“我能,”张映昔拍拍他的脑袋,肯定道,“我当然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陶杨的身体在哪里。”
“在楚家。”陶宇毫不犹豫道:“在楚家的地下实验室里。”
室内一片狼藉,四个人挤在狭小的卧房里,空气闷热拥挤,张映昔割破手指,在徐砾阳眉间到人中画一条细线,说:“行了,休息吧。”
“映昔,他不能有事。”岳维低着头,沉声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哽咽,张映昔摆摆手:“调整你的状态,vi,你要救他,就要自己先振作起来。”
说罢转身出门,陶宇说:“门外会有人带你去休息。”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陶宇岳维和徐砾阳,三兄弟重新坐在一起,却物是人非。岳维其实很想询问陶宇,当年岳家做了什么,但他终究不相信,他承认他不会信任陶宇。
一方面陶宇亲手射杀陶杨,另一方面陶宇和赵氏楚家关系匪浅。
或者是,他不敢问。
就这样一个静默无声的夜晚过去了。
第二天楚泽言闻讯赶来时,徐砾阳依旧没有醒,只是眉头紧紧皱着。楚泽言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他神情颓丧,又带着几分争吵后的阴鸷,陶宇和岳维坐在两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泽言抓住陶宇的手腕,眼睛发红:“你出来。”陶宇看一眼沉睡中的徐砾阳,起身踉跄两步被疾步拉到走廊上,陶宇甩开他的手,斜倚窗户,抬眼看楚泽言:“你见过楚泽钧了?”
楚泽言喘着粗气道:“赵蓉想杀徐砾阳,为什么?”
“那疯女人满脑子单挑全宇宙的想法,”陶宇摊开手,不屑地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相较之下,”陶宇压低声音说,“楚二少,楚泽钧和你说了什么?”楚泽言脸色霎白,眼睛还是红的,他一拳砸上陶宇身后的窗框,咬牙道:“他说里面那个就是陶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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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言得知徐砾阳被陶宇带走后,立刻启程飞回日本。
楚泽钧派了人到机场接他,楚泽言急于确认徐砾阳的情况,少了和他哥抬杠的心情,带着怒容上了车。
楚泽钧见他回来,劈头盖脸就一句:“人是陶宇带走的。”楚泽言握紧拳头:“陶宇想做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哥面前放了几份文件,楚泽钧拾起来递给他,居高临下道:“赵蓉让邢昌平把徐砾阳扔进海里,陶宇不愿意。”
楚泽言一把夺过文件,埋头翻开,越看手越抖,这是一份绝密资料,是楚家一直在支持的项目。而实验对象,赫然是陶杨。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楚泽钧淡淡地问,楚泽言瞪大眼睛,心中只觉不可思议,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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