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什么来着?
记忆像是一块被撕裂的布帛,从中便断开了去,皇帝反复挣扎,却只觉头痛欲裂。
当年那一碗有毒的莲子羹叫他差点死在病榻,许是下毒之人没想让他死,只想将他毒傻了,好做一个任人操控的傀儡……可他不甘心啊,他体内流着皇家的血,又怎会甘愿一生至死都是不明不白?所以他拼了命的活了下来,且发誓要报仇,于是——
噩梦缠身的皇帝不自觉攥紧手中的床单,龙床那么大,他却将自己蜷在一个角落,用厚厚的被褥包裹,仿佛这样才能寻到一丝的安全感。
梦里的恶鬼缠着他,那些他亲手杀死得到至亲,满面血污的拉着龙袍的一角,试图将他拖进地狱。
皇帝不怕这个,他只觉得那血渍弄花了精雕细琢的龙纹,于是便用了点劲儿,将衣角从那些死人手里拽出来,颇为心疼的拍了拍,转身要走……
陛下。
有谁这样在身后唤他,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皇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本能回头,对上了卫曦满是鲜血的脸。
他心爱的将军牵着他颤抖的手,贴上了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依旧英俊,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卫曦问:陛下,您要赶我走吗?
29
皇帝睁眼时,只觉得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又沉又热,光是靠近都闷了一身的汗。他挥了挥手想将其拨开,却被一把攥住手腕,压制在头顶。
对方的手掌很粗,厚茧磨着皮肤生疼,也是这隐约的疼痛感叫他彻底清醒过来,张口便要叫人,却又被塞入了什么东西。腥膻滚烫的肉具顶弄着喉管,皇帝又惊又怒,本能想咬,却被那人生生卸了下巴,唾液沿着无法闭合的口角淌下,没入耳边的鬓发,与梦中惊出的冷汗混淆。
他分明已经逃离了那个噩梦,却又被拉入另外一场更为真实的梦境,眼前是毫无边际的黑,竟是被人用布蒙了眼。看不见、动不了,唯有行凶者身上足以掩盖一切的酒气充斥着鼻端,被强行拆卸的下颌酸胀,被迫含着那人勃发的yīn_jīng……其中屈辱叫他一阵晕眩,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好。可他一代帝王,若是以这般姿态死在龙榻上,未免叫天下人所耻笑。
我不能死……皇帝如此想着,四肢一阵冰凉,发麻的指尖微微颤抖,在那人铁箍似得掌下艰难的挣扎,扭动间牙齿磕到了对方那根,醉酒的男人抽了口气,将性器抽出,拍了拍他水淋淋的脸。
“对不起,忍一忍……”
皇帝的身体僵住了。
那被酒精浸泡后过于沙哑的声音,竟神奇的与梦中那个满脸是血的少年将军逐渐重合,皇帝的呼吸止住了,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像是三魂丢了一二,余下一魂七魄浑浑噩噩弥留时间,无法言语,亦无法思考。
卫曦离开养心殿后,在外喝了个烂醉,越醉越是不甘心,后来一时热血上脑,不知怎的就来到了宫里。先前是想再看最后一眼,可等进了屋,看见那人蜷起在被褥中的模样,竟是有几分……可怜。
这个想法一出现时,卫曦便笑了,他算什么东西,竟觉得当今圣上可怜——但笑着笑着,喘息却逐渐粗重。他站在他床边,看着那人苍白的脸色,皇帝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紧皱着,滾动的喉结暴露了几分不安。
这副称得上脆弱的模样倒是比平时来的顺眼,若一直这么乖……如果你不是皇帝就好了。
年轻的将军伸出手,轻轻描摹着帝王的五官——假如你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便可以将你关起来,带上镣铐,让你哪里也不能去……也不能赶我走。
一股热意由下腹而起,卫曦轻轻抽了口气,仿佛被蛊惑般低头,吻了吻皇帝皱起的眉心。可一触上那人的皮肤,便仿佛中毒一般,再停不下来。
先是亲吻,再是抚摸……直到现下他小心翼翼的撬开那人的唇齿,将自己的东西放入对方口中时,传来的快感简直是言语无法描述。他不是没有怕过,但酒精麻痹了头脑,余下yù_wàng的本能作祟。
而且这人都要赶他走了……自己就算过分一次……也……
愈发粗重的喘息声盖过了摇摇欲坠的理智,他肆意抒发着自己的yù_wàng,很快,皇帝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将他推开。卫曦吓了一跳,生怕对方喊来旁人,一狠心将他的下巴卸了,未了又觉得心疼,低声道了句没什么诚意的歉。
倒是皇帝听到他开口之后,停止了挣动,如一具死尸般僵在床上;卫曦眯起朦胧的醉眼,心虚的弯腰,埋在那人汗湿的颈间蹭了蹭。
他听见自己胸口传来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按着对方手腕的掌心都渗出了汗,可皇帝再无挣扎,像是虚脱一般,深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卫曦紧张的要命,低声唤了句陛下,却不见回应。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卫曦后知后觉想着,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他并非不曾见过这人发怒,那五百鞭留下的疤痕至今还在,却不再疼痛……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总有一种被惯坏的放纵,仿佛就算捅下天大的篓子,这位帝王也并不真会将他如何。
不知怎么的,卫曦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人满身是血的倒在路边,若不是他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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