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事找事。
魏南笑笑,“是有点。”
关陆这回真被噎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魏南离开房间。
第二天,因为苏优迫不及待及早见面,及早解决,她和关陆约在绿榕阁喝早茶。惯性迟到的小姑娘居然提早到场。
绿榕阁里种有一些穿透天花板的真榕树,室内也有几株仿真榕树,垂下的树须做成秋千座。苏优就坐在窗口边,一棵仿真榕树树冠下面的座位,光线很好,环境也幽静。
关陆在她对面坐下,桌上已经有两三样点心。关陆问,“就你,王琦呢?”
苏优小心翼翼地说,“你要跟他说什么先跟我说嘛。”
侍应生添茶,关陆哂笑,“都到这步了你怕?你还怕我能说点什么把他吓走?”
苏优抿嘴唇,“不要这么说嘛……他其实很看重你的意见的。”
关陆看她那样,忽然不忍心了,深吸口气,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做什么,不想面对就瞒着,瞒了那么久生米煮成熟饭,指望我们不得不接受?你有没有想过你哥、你嫂子,会不接受是因为关心你,这样对关心你的人不公平。对,所有人都乐意宠着你,到头来你坚持了他们都得接受,帮你摆平麻烦。但是经过这次,你觉得你哥你嫂子会不会寒心?”
苏优愣了一会儿,才喃喃说,“你也是这样呀。你和魏南,你也没告诉我。”
关陆提高声音,“我和你一样吗?”
苏优道,“你,你性别歧视!”
关陆被气乐了,“歧视个屁!”
苏优被他一训也不做声了,眼眶发红,逐渐积蓄泪水。关陆见她流眼泪就僵了,苏优坐在他对面滴答滴答地掉眼泪,这几天她和哥哥嫂嫂同住,闹了这件事,压力很大。关陆对她变脸的这根稻草都能压垮她。
关陆唯有沉默。他和她是不同的,不在于性别而在于性格。这话或许没办法和苏优解释明白。关陆可以不必咨询他人的意见,可以我行我素,因为他清楚他的每个选择会带来多少种后果,并且不惧于迎接其中最惨烈的那种。但苏优,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怀疑她的选择是否清醒,以及她是否有能力承担。
苏优抽抽噎噎地说,她也不想这样,但是王琦他妈要他过年后就回老家工作,想要他娶他家一直资助的那个邻居的女儿,跟个童养媳似的,那个女孩子大学毕业也愿意嫁他。王琦的爸爸死得早,她不知道王琦顶不顶得住他妈的压力,怕出点什么事,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关陆递给她纸巾,“别哭了。”过了会儿又叫侍应生,“一包纸巾。”他问苏优,“你和他早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说?至少告诉我。”
苏优道,“有半年了但是莫名其妙就开始的,那时候他还被你管着,我怕骂也怕你欺负他……后来被倩如说了我才醒悟……我没想到,但是,我真心喜欢他呀。”
她眼睛红红的,显得很娇气,态度却很认真。关陆看着她,想到大概七、八年前,她还上高中的时候,留了很长的头发。有一回苏优的学校要出一个参赛的诗朗诵节目,她被选上领诵,练了三个月了,最后关头,负责节目的老师含蓄地跟她说,领诵可能要换人,另一个小姑娘的短发看上去精神风貌更好。苏优就一定要关陆陪她去剪头发,剪掉那么长。
小女孩对头发有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执着。她留了那么多年,理发师刚下剪子,就委屈地想哭了。关陆看不下去,说你不想剪就别剪,不就是个领诵吗,多大点事。苏优当时也是这样,眼眶先通红,吸着鼻子说,但我就是想当呀。
她这样万事顺遂的年轻女孩也有她执着的人事物,从很久以前的一个领诵地位到现在她喜欢的人。关陆终于接手了这件事,说,“我后天没事,叫王琦来找我。”
关陆从宣台回来之后,说忙强度不大,说闲又确实另有事做,进入了不少朝九晚五人士梦想的弹性工作状态。和苏优分开,回到家,他就先整理下文件,发出去,再换一台电脑玩。
他常备两台电脑,一台公事,一台消遣。因为工作中可能有些稍微敏感的文件,定期删除粉碎比较好。这天到了中午,魏南来叫他吃饭,就看见关陆右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通过触摸屏上上下下地拖卷屏幕。
关陆抬头说,我都忘了,有次度假用这台电脑收的邮件,去年八月的行程安排。
那时候王琦还是他的助理,邮件也是从王琦那发给他。有段日程是去意大利一个合作公司参观,中途在一个机场中转,王琦专门加了备注,说考虑到两趟航班时间接近,那边机场也繁忙,建议关陆最好跑着去赶登机。
这种行程安排,换了发给别人,多半是作废,打回公司办重新定班机的。但是在关陆这就可以通过。在面对一众小细节时,关陆喜欢王琦这种助理胜过一板一眼的那种。纵容王琦时不时搅出点小涟漪,既给他的生活增添趣味性,又有助于他的思维长期保持活跃状态。
魏南客观点评,“看得出你喜欢他。”
关陆道,“不用看我都知道苏优喜欢他。”
魏南换了个词,“你欣赏他。”
他看重苏优,人人都知道;他也看重王琦。他看重这两个人,所以从一开始起,他就没可能不管。事态发展至今,令关陆不满的地方不在于魏南使他不能再置身事外,而是魏南将在他被困扰时置身事外。
魏南还站在书桌对面等着,关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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