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会儿闲书,有时候还弹弹钢琴。他这么些年一个人过,就靠这些爱好打发时间,他也不觉得孤单无聊,反而从中发掘除了无穷的乐趣。
乐闲头回进贺寂书房时,被那占满三面墙壁,高足有两米多的大书柜震了一震,里头满满当当码了差不多能有上千本书,新的旧的雅的俗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按说也颇丰,但跟贺寂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而且乐闲妈妈有个附庸风雅的嗜好,最喜灯下夜读,白天再有闲暇也不看,一到夜里立马精神百倍,开个台灯能熬大半夜,他爹一人夜夜独守空床,跟守活寡似的。
但贺寂不一样,只要没有突发事件,贺寂每天固定地在下午打拳或是健身,早晨和傍晚饭后读书,十一点钟声一响,不管看得再起劲儿,也雷打不动地洗漱睡觉。乐闲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他是个夜猫子,不到深更半夜,绝睡不着觉,即使提前躺床上了,也得握着手机戳戳点点。
乐闲一开始觉得贺寂这人很矛盾,随性起来,想一出是一出,东一榔头西一斧子,兴致来了别说现炖锅牛肉汤底,就乐闲刚来的这么短短几天,贺寂就突发奇想地带着乐闲来了回说走就走的长途旅行。当乐闲一脸懵逼地坐在阳伞下,躺在沙滩上,手里捧着一只椰子,含着吸管喝着椰汁,看着戴着墨镜在海里冲浪的贺寂时,他心里想着,贺寂哥这么变幻莫测,也不知自己驾驭不驾驭得了。
然而撇去那些时不时迸出来的突发奇想不谈,贺寂的生活作息又规律到近乎刻板。乐闲对此感到很是费解,他不懂贺寂为什么能够将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结合得天衣无缝,然而令他更费解的是,为什么不论哪一种面目的贺寂,都那么地迷人,都能令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
后来处得久了,乐闲慢慢地就想明白了。贺寂有他自己的人生哲学,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的每一次随心所欲和兴之所至都有其内在的逻辑,并且,都是在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框架以内的。
他永远从心所欲,但也永远不会越雷池一步。如果说他会为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除了乐闲,也就不作他想了,当然,这是后话。
从海边回来的第二天,乐闲迎来了大学新生报道日。贺寂原本打算陪他一起去学校,但他开的一间小网吧里发生了斗殴事件,店长劝架不成反被揍,店里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贺寂只能亲自披马上阵。
乐闲来到学校,找到院系报道处,被如狼似虎的师兄师姐们口头调戏了一番,报了道后,又把父母的校外居住知情同意书交到了辅导员处,申请了不住校,之后便晃晃悠悠地在校园里闲逛。
这是一所全国知名的综合性学府,年事已高,房舍廊檐看起来很是破旧,但并不显得衰败,反而有种古朴雄浑的质感。校园里随处可见百年老树,后山上的某一棵,树干有八人合抱粗细,据说历史最久,能追溯到唐宋年间。
乐闲慕名而去,瞻仰了一番传说中的历史遗树,绕着树干转了一圈儿,正打算下山离开,突然听见旁边的长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以为是野兔子或者小狐狸,兴致勃勃地凑过头去,打算一睹芳容,谁知却见两名男生交叠于草丛之中,居上一人长相英俊,体型健硕,手臂肌肉遒劲,居下那人斯文俊美,有股儒雅的书卷气。那名健硕的男生将斯文男压在地上,凶狠激烈地亲吻着。
被强按着亲吻的那人双腿乱蹬,皱着眉头,不住地摆动头部,似乎是想要挣脱的样子,然而他挣扎的幅度却又并不算剧烈,并且脸色绯红,双手十指紧紧地和亲吻他那人交扣着。乐闲头一个念头是这人被非礼了,刚想大喝一声,来个英雄救美,可又有些拿不准这究竟是强人非礼还是爱人之间的小情趣。
他犹豫了一下,就见上面那人似乎终于品尝够了斯文男生的唇舌,一脸餍足地抬起头,对那斯文俊美的男生笑道:“张和,你真甜。”
那名叫做张和的男子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微湿,衣衫凌乱,面色酡红,嘴唇又红又肿,显然饱受蹂、躏。他平复了呼吸,怒道:“你特么犯的是什么病?!”
王剑似乎很喜欢身下之人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张和,又伸出舌尖在他唇瓣上舔吻一番,仍然用身体压制着他,笑道:“不是犯病,是和你交流感情。”
张和羞怒道:“谁特么和你有感情?!快特么给我起开!腿都被你压麻了!”
王剑又低头,在张和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没感情就跟要交流,多亲两下说不定就有了。”
说着一低头,在那清俊男生的额头、脸颊、鼻梁上各亲了一下,然后又含住他的嘴唇凶狠地亲吻起来,山林间寂静,乐闲甚至能听见他们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随后,王剑又把张和的两只手腕拉到头顶,并在一起,一手捉住,另一手从他腰间伸了进去。
观摩到现在,乐闲已经基本能够确定,这就是一对儿躲后山打情骂俏的野鸳鸯。他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决定悄悄溜走,要是再看下去,那可就真的是非礼勿视了。转身正要离开,脚下突然踩到个硬物,传来嚓啦一声脆响,乐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这儿扔了个易拉罐儿。
草丛里那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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