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愣住。这应该是司千君的记忆,与他根本就不是同一时间的,怎么还会有陆哲尘是在看自己的感觉?
还不待他判断出结果,陆哲尘更甚一步,向着他伸出了手,轻轻拍在陈苍的头上,语气温柔,“去看看罢。”
他的话音落下,他们的本就模糊的身影消失了个干净,周围一阵天旋地转,所有一切都破碎成灰。
待晕眩感消失,陈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山林之中,郁郁葱葱,绝不是南卡山可以有的样子。
“秦洛,你等等我!”
秦洛停住脚步,司千君追上来,好奇的打量着秦洛,“你生气了?”
秦洛敛眉,“不敢。”
司千君扯扯嘴角,“太假了,你是我的小厮,反而对我摆脸色,哪有这样的道理?”
“任凭处罚。”秦洛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罚你作甚,”司千君耸肩,“我若是要跟你计较,你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秦洛低着头,不说话。
司千君不以为意的拍拍秦洛的肩,“走了,回宫,师父还要检查我的剑法。”
两人一道离开,陈苍也不受控制的跟了过去,仿佛他与司千君之间有什么切割不断的链接一般。
这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秦洛与司千君看起来都稚嫩得很。令陈苍略微诧异的是,此时的秦洛与后来所见的模样大为不同,倒不是说相貌,而是周身的感觉。
此时的秦洛眉眼间有股不加掩饰的戾气,哪里有日后风度翩翩滴水不漏的样子。
跟着他们一路回了孤鹜宫,司千君蹦蹦跳跳的去找他师父。也是见到了陈苍才知道,司千君的师父竟是孤鹜宫的掌门。
这位掌门名为贺兰言,如今已在围攻孤鹜宫之战中身亡,据说至死都没曾逃离过一步,护着孤鹜宫到了最后一刻。
司千君笑嘻嘻的跟他师父逗了个趣,再贺兰言的斥责中拿出剑,老老实实的练了一套孤鹜剑法,虽然仍有几处失误,但整体而言确属上乘,资历确实不差。
待司千君收了剑,贺兰言脸色稍霁,“就知道胡闹,今日又偷偷下山了?”
“没,就在周围转了转。”司千君糊弄着。
贺兰言也懒得追究,照例叮嘱道:“你是门派的大弟子,要讲究些稳妥,不可再任性乱来。”
“是是是。”这些话听过百遍,司千君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贺兰言也知他是应付,但又一想,不必心急,司千君年纪尚小,未来还有很长时间,总会长大稳重起来的,便放过了他。
司千君迫不及待的想跑,贺兰言揪住他,“我怎么听说你最近都不跟师弟们去听讲学?”
“这不是那老头讲得不如师父您老人家么,若是师父来讲,我绝对不溜号。”司千君拍着马屁。
贺兰言一阵好笑,总归司千君悟性好,那些个基础课程不听也罢。
司千君终于摆脱他师父,屁颠屁颠去寻秦洛。
秦洛正在做些杂事,见司千君过来,也不去奉承,扫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司千君也不恼秦洛的怠慢,“别做了,我来教你使剑,方才师父还夸我了!”
听到此处,陈苍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他发誓,方才贺兰言绝对没有半句话是夸司千君的。
秦洛手上动作不停,“我不过区区一个杂役,你们这些仙人的东西岂是我可以染指的?”
司千君眨巴着眼睛,“我可真冤枉,瞧不起你的又不是我,你非要用这些话来刺我。”
秦洛动作一缓,“是我矩矱了。”
“得,又来了,”司千君无奈,“你非要泾渭划得如此分明?你去偷听讲学受了气,能罚的人我都罚了,我自己也不去了,还要怎样才能消气啊,大少爷?”
听到司千君那声“大少爷”,秦洛脸上一阵青白,干脆扔了手中的东西拂袖离去。
司千君抬头望望天,“我可真冤枉。”
说完又上去追秦洛,好言哄着,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拉着秦洛教他使剑。
陈苍:“……”
基本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万万没想到他们以前还有这样一出。
秦洛想要修剑,偏偏性格别别扭扭,非要司千君给他个大大的台阶才肯下。好在司千君也乐得配合,日复一日不出什么新意,两人这般倒还挺有意思。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司千君确实是个难得的苗子,只不过心气略浮,不肯用功,总想着浑水摸鱼。秦洛是个肯用心的,但资质一般,不见有什么成效。
这样不奇怪,一般纯粹的凡人出身难得有出色的天赋,唯有修士之后,有着上一代的积累传承,更容易出些惊才艳艳之辈。
司千君即使打渔晒网,修为精进速度却是极快,加之有个掌门师父耐心教导,放眼孤鹜宫新一代难逢敌手,算是稳坐了他“首席弟子”的位置。
相反,秦洛的境界就要尴尬得多,入门之后基本再无动静,哪怕他剑招使得顺溜,修为却滞缓得很。如此一来,他便更发阴沉不定,对司千君的态度也是阴阳怪气。
司千君却从来不恼,一笑置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时间一长,孤鹜宫上下看秦洛的眼神便不对劲起来,私下里口耳相传着各式的猜测。秦洛恼怒,干脆闭门不出。司千君虽不知内中详情,但也减少了出门次数,天天闲散在自己的地盘。
这引起了贺兰言的注意,他抽了个时间,专门找上门来。他一进司千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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