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里,细碎的说话声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大笑,格外吵闹。
过了一会儿,徐老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教室里的嬉笑打闹声瞬间止住,只余下稀拉的翻书声。
他在走道上来回徘徊走动,而后停在了娄横的座位旁时,意有所指地问道:“他还没来?”
娄横的同桌名叫陈才,也是欧洋的室友,宽大的黑框眼镜遮去了他大半张脸。
陈才伸手托了一下滑落的眼镜,摇了摇头。
转过身,徐老继续就着教室巡逻,不忘嘀咕道:“昨晚打了架,今天不敢来见我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娄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颇为大摇大摆。
“娄横!”被完全无视了个彻底,徐老一怒,发顶上稀疏的毛发晃了晃,大声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
他的声音之洪亮,中气十足。
杨佑故作夸张地伸手堵了堵耳朵,小声道:“估计是徐老头顶太亮,让人看不清,反光嘛,正常,物理现象。”
饶是乖乖宝宝欧洋一听,也忍不住弯了唇,强行憋着笑,可他脸颊两侧深深的酒窝却暴露了一切。
然而,这一场闹剧的主角娄横却浑然不惧班主任的怒吼,慢悠悠地翻开书本,而后才抬起头来。
于是乎,结果就是三坏学生娄横被地中海徐老请到了办公室“喝茶”去了。
美名其曰“三坏”即:早退、打架、迟到。
眼看着娄横被徐老带走,李天很是得意,与看过来的黄吉挤了挤眼,嘴边的笑几乎咧到天边去了。
他又转过头来,面对着欧洋絮絮叨叨,透露出不知来源的八卦来。
自然是,关于娄横的各种奇葩习惯。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刚转过来吗?”欧洋在旁听着,越听越觉得奇怪,他双眼瞪大,露出几分震惊来,继而又问道。
一句话彻底把同桌噎住了,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李天也没编出合适的理由,只好别过脸去,缓缓嘟囔出一句话来。
“我猜的。”
“乱猜别人,这样不好!”
“....我错了。”
深知同桌性子的李天泪流满面地认错。
……
办公室内。
徐老满面怒气,仰头看着面前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学生,训话如连珠炮般接连轰出,喋喋不休。
“娄横,你看看你,第一天开学就打架睡觉还逃课!有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啊!你转学过来前的成绩是很优异,可照你这样子学习下去,明年还怎么考个好大学!怎么报答你父母?!再看看黄吉的伤,你下手这么狠,多大人了,父母没好好管教你不要打架吗?”
原本娄横只是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任由他数落,直到听见徐老最后一句,好似触了逆鳞般,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冰冷地盯着徐老。
本来,他就没有父母管教!
徐老正说到兴头上,忽的接触到他寒霜般眼神,话语一僵,继而,他眼中酝酿出怒意,几乎快冒出火来。
“我管不了了!让你爸自己来管。”
徐老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电话簿,拨通了号码。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只见徐老对着电话另一头嘀咕几句后,随即将手机递给了娄横。
娄横看着眼前的手机,最后伸出手接了过来。
“喂....”
娄横缓缓启唇道,低哑的嗓音里不夹带丝毫感情。
一听见儿子的声音,娄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人前是温和有礼的律师,如今却噼里啪啦地教训起来,不分青红皂白。
娄横听着,眉间升起一抹不耐烦,最后在对方的骂声中,他终于忍耐不住,全然不顾其它,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瞬间耳边清净了下来。
徐老拿回手机时,娄父又拨了过来,他接通,只听娄父一连串不间断的骂骂咧咧声,显然将他以为是娄横。
眉头深深皱起,徐老压住怒意,将手机挪离了耳旁,才开口道:“娄横的家长,娄横的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那边的声音顿时卡带,许久,娄父才不住地道歉,而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娄横的母亲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他一直住在他爷爷家里,纪律方面是我疏于管教,但娄横的成绩一直不错的;这一年就麻烦老师您了,相信能把这孩子往好的方面带的,其实....他爷爷去世之前,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又听着娄父说了一大堆保证的话语,徐老的面色才堪堪恢复过来,怒气渐散,答应道:“我不会开除娄横,但是具体的处决,还得看他后面的表现。”
挂断电话,徐老又板起了一张脸来,对着娄横说道:“以后,你就住在原寝室隔壁的306寝室,记得,不要再和室友出冲突,明白了吗?”
见娄横点了点头,徐老才满意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
第4节课过后,欧洋才放下笔,捏了捏酸软的手臂,往厕所走去。
刚走进厕所,便见娄横依靠在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烟,又衔在唇边吸上一口,轻轻吐出,顿时身边烟雾缭绕。
在厕所里吸烟?!
高高地扬了扬眉,欧洋微微启唇,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流转着浅浅的光泽,时不时瞟过眼来看他,其中意味完全掩藏不住。
被好不自知的某人盯了许多次,娄横渐渐漫上一两分烦躁来。
他抬眼,正好迎上欧洋瞥过来的一瞬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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