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焦越伸手摸摸鹰哥儿的脑袋,小孩似的挤挤眼睛:“我给你去地窖里拿冰淇淋吃。”
“冰淇淋?”鹰哥儿知道这个芭乐大哥家好东西多,可是这劳什子冰淇淋,他真是没听过。
“不摆柜台卖的,招待贵客时候才有。”焦越洋洋自得:“温度不够,又没冰箱,马马虎虎做一点。不过这个天气降暑可真是管用。又甜又凉,奶香十足。”
鹰哥儿忍不住了,小孩的那一面好奇被勾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地窖!”
最后三个人一块儿去了店铺后面的地窖。
焦越租的这个门面后面带个小院子,反正他是自己一个人,干脆就拾掇拾掇,前店后家的住了下来。至于院子里那个地窖,原本房东是用来冬天储存点食物的,不大却挺深。焦越琢磨了半晌,闲暇时候自己又横向挖了一点点,用木板架了个简陋的柜子,权当简易冰箱用。
“小心点儿,这梯子快退休了,脚下慢着点儿。”
鹰哥儿一边跟着下,一边敏而好学的问:“芭乐大哥,什么叫做退休?”
“退休就是说,大限到了,不能干活了。”焦越下到了底,仰着头伸出手:“来,鹰哥儿,扶着我的手跳下来。”
大限将至的梯子在岳将军脚下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嘎声响,听的焦越胆战心惊。
“大将军你说你非要跟着下来干嘛?这屁大点儿的地方都要转不开身了……感觉这个窖井要被你压塌了。”
岳麒麟身量高大壮实,可是他身手敏捷,半点笨拙都没有。
另外俩人嘀嘀咕咕站在架子那里看什么冰淇淋的功夫,岳将军不动声色的一眼扫过了整个地窖。
一览无遗,确实——什么都没有。
“来,岳将军尝尝冰淇淋。”焦越转过身,哥俩好的大咧咧勾住男人肩膀。前一句声音还很大,后面的话就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悄悄话,带着揶揄:“岳将军检查完了?这下彻底放心了?”
身体挨着的青年头发半长了,随着他的动作蹭在自己脖颈那里,微微的痒。
这样靠的近了,即使整个地窖里都是冰淇淋的奶香味,岳麒麟依然觉得,自己能闻到青年身上的那股甜味儿。是天天被各种糖熏的,像蜜一样的存在。
嘴里被不由分说塞进来一块凉凉的东西,应该就是青年说的冰淇淋。
“怎么样?”焦越兴致勃勃的问:“好吃吗?”
“还不错。”岳麒麟眼角眈了下自家儿子,不动声色揭过了刚刚的问题:“我小时候在京城吃过差不多的,不过没有你这个奶味浓郁。”
“那是必需!”焦越不经夸,刚要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说一下自己用的真材实料,就被男人一句话噎了个半死。
“还是西北这边的牛奶味道更好一些。”
焦越默默收回手。他跟这人八字犯冲,不用友尽,做不成朋友的。
话说岳将军你说话这么讨厌,怎么还没被打死?
出地窖的时候出了点小ch-a曲。
鹰哥儿第一个上去,然后在焦越谦让着岳将军先上的时候,岳麒麟看了看梯子,不动声色的让焦越先行。
焦越没跟他客气,拽着直上直下的老木梯,手脚并用往上爬。
结果就在焦越爬到一半的地方,被他乌鸦嘴说中的濒死木梯断了,不提防之下,青年直接摔了下来。
鹰哥儿趴在地窖口那里惊呼,干着急没办法。
认命等着摔出内伤的焦越直接落进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
岳麒麟接住他了,还是公主抱……
“鹰哥儿去找截长绳子,一头拴在院子里的大树上,打死结多绕几道。”岳将军临危不乱,抬头吩咐儿子。
褪去最初的慌乱,岳鹰脆生生应了一声,掉头跑了。
“我说,岳将军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焦越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还好,没有哪处受伤疼痛的:“我家没有能用的绳子,鹰哥儿怕不是得出去找邻居借。”
岳麒麟低低嗯了一声,弯腰把人放了下来。
“你也太高了吧?”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焦越没话找话:“我都有一米七八,怎么往你跟前一站,就这么不想说话呢?”
“不到九尺。”岳将军惜字如金。
想到计量单位的差异,青年干脆伸直手臂估算起来,反正等绳子,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看哈,你这身高,应该不会低于一米九。”想了想,焦越又问:“对了,你刚才让我先上,是不是看出来梯子要断了?”
岳麒麟的回答差点把他气到原地升仙。
“是。你这梯子不行了。”
“那你还让我爬?”焦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岳麒麟几分不解:“为什么不爬?你这样掉下来有我接着。要是我先爬,掉下来你能接住吗?”
想了下那画面,焦越果断摇了摇头:“并不能。”估计自己会被打桩一样的砸进地底吧。
天色渐渐黑了,所以原本借着天光还能看清周围的地窖慢慢暗了下去,除了头顶一弧藏青的天空,两人周边的木柜子都隐入了黑暗之中,仿佛这处原本逼仄的空间被施了魔法,四周变成了汪洋大海般的虚空,杳无穷尽。
“哈,鹰哥儿这孩子不会回将军府找绳子去了吧?”
明明焦越是纯属无心的玩笑话,结果岳麒麟想了想,很无奈的点头:“看来真是。”
啪叽一声,焦越夸张的一手拍在脑门上做扶额状:“这孩子心眼真实诚……”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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