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着。
骠骑将军奏明事宜,江沐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死死地盯着李言,上下仔细打量。多年未见,他想将哥哥的所有变化全都刻在心里。
再见故人,情难自禁。只是除了欣喜外,还有一人让他很不开心。站在李言身旁的苏瑜他觉得很是碍眼,两人站在一起竟该死的般配,明明站在哥哥身边的人该是他才对。
待众人说完后,江沐才缓缓开口道:“爱卿一路舟车劳顿,余下事务明日再议,退朝。”
敷衍地打发了文武百官和骠骑将军,江沐早早下朝,这样哥哥就能早些回去休息了。
召集了几位大臣在书房议事,虽然吞并了芜国但还有很多纠纷仍未解决,下朝了不代表不用处理政务。
南陵运河以南一带所有洲界全都交由东南部落管辖,南陵运河一北一带交由东北部落管辖。前朝遗民三王爷协助有功,沿袭爵位,赐西北三洲为其封地,可自行带兵。
乌合之众都打点好了,就剩下那个人了。
祁皇下诏,前朝末帝李言封为琼王,幽禁朱楼,无诏不得外出。
朱楼早在江沐派遣三十余万大军进攻南陵时就命人打扫好了,还亲自添置了一些器皿家具。安排了亲卫和宫人好好护卫侍奉,不得有闪失,更不许他死了。
李言和苏瑜整日就待在朱楼里,自芜国覆灭后,李言再没有开心地笑过。每每苏瑜逗他,也只是努力地勉强扯出一抹弧度,根本就不叫笑。
这日李言坐在案桌前摆弄着手里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盯着桌上的笔墨问道:“先生,我今后都要在这里度日等死吗?”
守在一旁的苏瑜不忍心地看着他,走过去搂着他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作为皇帝,你不愧对南陵的百姓。所以最后作为李言,好好活着。”
李言紧紧地抱着苏瑜,他一直觉得朱楼里有一股索命的寒气在背后抓着他。只有贴着苏瑜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只有苏瑜才是他濒死的热汤,深渊里的长篙。
李言的情绪渐渐恢复,苏瑜看着他的样子揪着的心也缓了不少。
是日,李言想吃苏晏糕,之前带兵作战没有时间做,已经大半年没有再吃过了。今日突然馋得很,李言主动要吃的,苏瑜自然很高兴,即刻答应转身就去厨房。
李言拉着他,说道:“我也去,我想学。”
苏瑜笑了一声,问道:“有我给你做,你为何要学?”
李言一本正经地答:“我也想给先生做,先生可愿教?”
苏瑜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轻声说:“乐意至极。”
李言满意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满脑子等下一定要认真学做糕点,学好了做给苏瑜尝尝。
苏瑜跟在身后看着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只要李言能开开心心地笑着,无论如何他都乐意。
才刚走出房门三四步,苏瑜突然觉得胸口疼痛无比,比往日的隐隐作痛疼上数百上千倍。他紧紧地抓着胸口,想喊住李言,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像千万只手扼住他的喉咙,千万只手抓他的后背将他死命地往后拽。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只是他心里还是奢望着再多给他点时日,如今李言这副心态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看着李言渐行渐远的身影,苏瑜伸出手试图抓住李言,可手臂上像压着千斤顶使不上力抬不起来。一个庄重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喊着:“时辰已到,速来,速来。”
苏瑜揪着胸口的衣服,盯着李言的背影,他若不在了,谁来照顾李言,谁来…还没有看够身前的人,苏瑜就消失在原地。
李言还在一个人津津乐道,突然记不起来做糕点是要放糖还是放盐,宫里的糕点好像是放盐,但苏晏糕那么好吃肯定是放糖。犹豫之下,李言便问:“先生,是放糖还是放盐啊?”
转过身来,空无一人。李言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难以置信,脑袋一片空白。愣了两息,才缓缓踱步上前,轻轻地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先生?”
无人应答。
李言再往回走两步,皱着眉再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先生?”
还是无人应答。
李言心下大惊,沿着走廊狂奔,跑回方才的卧房,大喊:“先生!”进门定睛仔细寻找,仍是空无一人。
李言再跑到厨房去看,楼上楼下,书房卧房所有的房间所有的角落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找,扯破了喉咙大喊,仍旧无人应答。
李言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跑出院子,想出去找。院门的亲卫拦住他,说道:“琼王,陛下有令,您不能出去。”
李言死命地抓住他们的胳膊喊道:“我先生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不行,您不能出去。”四名亲卫围住他,死活不让他踏出一步。
李言疯了一样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嘶声力竭地喊道:“求你们了,让我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我要找到他。”
“求你们了,我要找他。”
几名亲卫不敢太用力伤了李言,纷纷跪下来磕头,“琼王,若您今日踏出一步微臣即刻便身首异处,请您饶恕微臣一命。”
四名亲卫头入捣蒜,额头都磕出血来。李言看着他们放声大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同情了天下人,可谁来成全他。他只不过想要一个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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