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确实來了,潇瑟的秋风卷着黄叶敲打在窗棂上哗哗作响,稀稀落落的声音有如敲击在人的心里一般,沉闷而又烦躁,正如安平此时的心情一般。
在省里呆了大半个月,不但成功的将什宽公路立了项,更从省农委拉來了一笔不菲的畜牧启动资金,然而回到什宽以后,迎接安平的不是献花和掌声,而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嘲讽和窃笑,安平怎么也沒想到,推进信访责任制的提议居然被否了,更让人生气的是,常委会形成了决议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自己居然毫不知情,林立业也好,袁宜存也好,都沒有跟自己透露哪怕一点的风声,临时拼凑起來的同盟似乎并沒有安平想像的那般牢靠。
“常委会形成决议这么多天了,居然沒有人跟我说一声,萧主任,从这一点上看,你的工作不合格啊,嗯,千万别跟我说你也不知情……”林立业和袁宜存都是领导,安平有脾气也不好跟他们两个发,这股火最终都落到了萧妃的身上。
这段日子带着萧妃在省里跑项目,安平发现萧妃也并不像县里传言的只是一个花瓶,迎來送往的说话十分圆滑,分寸拿捏的也恰到好处,陪着省里的领导吃饭喝酒,总能把气氛活跃起來,小马屁拍的不着痕迹,让人听了悦耳动听却又不觉的肉麻,很是有些手段,这样的一个政府办主任,手上不可能沒有一两个眼线,别说常委会决议了,就是县里发生点什么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对自己遮遮掩掩的隐而不报,这本身就说明她投向自己的决心并沒有她所说的那么坚决。
“对不起,安县长,这事是我的责任,最初我知道消息以后,本想第一时间向你汇报來的,但当时在省里申请项目不太顺利,我看你着急上火的,就想着先缓一缓,谁想事后忙了起來,就把这事情耽搁了……”安平的话说的有些重,听的萧妃面色为之一紧,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平的下意识扭动了两下丰腴的身子,显然也意识到安平的这个提议并非单纯的从工作角度出发,而是向常委会渗透,刷存在感的一个表现,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如此大意啊。
“算了,这事也怨不到你,什宽的干部思想僵化,意识消沉,谁都不想把麻烦往身上揽,信访责任制受到抵触也在情理之中,先就这样,你去忙吧,新学期开始了,这几天朱秘书跟着沈县长到教育系统搞调研,可能分不开身來,有什么事你及时通知我……”看着萧妃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委屈,眼神中更透出了几分的幽怨,怯怯的看着自己,安平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肠怎么也硬不起來,更觉得再训斥萧妃也沒什么意思,索性也息下了再发脾气的念头,轻轻地挥挥手,示意萧妃自行离开。
慢腾腾的站起身,萧妃看着埋头看文件的安平努了两下嘴,想要再表表决心,却突然发现这决心哪怕表的再坚决也于事无补,略有不干的轻声说道:“好的,安县长,你先忙……”
脚步轻移,萧妃走出了安平的办公室,又轻轻地带上了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了一阵的失落,这半个多月來的,自己跑前跑后,努力的在安平面前表现,挖空心思的要靠上安平这棵大树,这刚刚建立起几分的默契,却沒想到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现在好了,怕是因为一次的疏忽让之前的努力都化成了泡影,想要再取得安平的信任怕是难了。
“教育系统。”走着走着,萧妃猛的一下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想起了安平刚刚提过的朱秘书陪着沈县长到教育系统搞调研的事情,眼前突然一亮:“安平现在缺什么,缺的是机会,一个抢班夺权的机会,但是安平又不接受自己把矛盾上移,把什宽搅乱的提议,既然他不想主动地去揭开什宽矛盾盖子,那就让这盖子自己鼓开好了,这样谁都怪不到安平的头上,只要这矛盾压制不住的迸发出來,凭借安平的背景和手段,势必会有所斩获,教育系统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什宽的财政状况乱的一团糟,拆东墙,补西墙是常有的事情,而教育系统的职工众多,俨然成为了什宽财政的巨大包袱,动辄几个月不发工资,整的教师队伍怨声载道,积累的矛盾比之前果农上访的声势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新的学期已经开始了,教师的工资还沒有着落,若是悄悄地推动一下,势必会让这盖子自己揭开來,教育系统一乱,安平就可以借机把什宽的信访稳定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再一次提出信访责任制,到时候,邵江磊也好,他的狐朋狗友也好,若想压制矛盾,除了乖乖的被安平牵着鼻子走,别无他法。
越想萧妃越觉的这想法切实可行,脸上的失落和无奈一扫而空,三两步冲回了办公室,抓起了电话拔给了一个在小学当教师的小姐妹压抑的声音一通嘀咕之后,萧妃长出了一口气,咀嚼着小姐妹的承诺,满意的挂断了电话,目光忍不住的转向了安平办公室的方向,嘴角调皮的一撬,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安县长,机会我给你创造出來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萧妃隔空遥望着安平的办公室,为她的小把戏洋洋得意,却不知道此时的安平刚刚经过她的门口,推开了林立业办公室的大门,屁股决定脑袋,林立业的能力再差,他也是县长,只要坐在了这个位子上,无形中就牵制了邵江磊的权力,沒有他的支持,安平想跟邵江磊打擂台,还真就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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