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清晨的倦意,夏尔从床上艰难地醒了过来,昨晚残留的宿醉仍旧让他有些头疼。
似乎是看出了夏尔的心情不大好,在拜访吕西安-勒弗莱尔一家之后,阿尔贝昨天带着他去了一家酒馆玩了大半夜,这家伙总是不缺可以玩的地方。
夏尔被灌得酩酊大醉之后,在深夜一两点才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间酒馆,幸好这个时候酒馆外面也停留着不少出租马车(车夫们知道这种地方在凌晨拉客有多么容易),让他得以返回到自己的秘密住所好好休息了一晚。
不得不说,这样一次宿醉确实很容易消减压力,在玩了这么一晚之后,夏尔感觉心头淤积的压力在无形中消失了许多。
是的,在和银行家博旺男爵和未来的帝国亲王约瑟夫-波拿巴聚会了一场之后,他原本就心事颇多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压力和沉重,这种沉重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能他一个人留存在心中。
出于一种紧迫感,夏尔昨天去了吕西安-勒弗莱尔的家里,然后直接跟他和他的夫人表露了身份,几乎当场吓了他们一大跳。不过好在如同自己预计的一样,这对夫妇果然没有一点想要告发自己的样子,而是答应郑重考虑他的提议,并且也答应为自己转达一下迪利埃翁伯爵府上。
夏尔这次拜访的目的也由此轻松完成了。
他希望能够借由这对青年夫妇去搭上掌玺大臣一家的线,还能跟陆军攀上一点关系——虽然他知道这样做肯定会有一点风险。但是这可比两眼一抹黑地去找人要安全多了。而且从他对吕西安和迪利埃翁一家人的了解来看,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夏尔现在的心情既有些紧张。又有一些期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那位迪利埃翁家族的二小姐,眼镜娘玛蒂尔达就快要来找上自己了吧。他暗自想。
起床之后,他草草漱洗了一番,然后和往常一样打算看看今天有什么通知。
借助出租马车,他来到一家小咖啡馆。然后坐在一个常坐的位置喝了一杯咖啡,并且顺手拿走了桌子上的一份报纸。
出了咖啡馆后,他打开了这份报纸。
…………
什么!
可恶!
看完那张用暗语写就的字条之后。夏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被查扣了?该死!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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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往日的节奏,一大早孔泽就准点来到了自己供职的内政部,沿着早已熟极而流的路线,他以极有节奏的步点慢慢地穿过大厅。而后绕过一层又一层走廊和楼梯。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
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部下站在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的走廊上。
他面色憔悴,衣冠不整,双眼也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的模样。看见孔泽来了之后,他面上显出喜色,快步迎了过来。
孔泽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住口,然后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们。
现在只有他自己有办公室的钥匙。部里曾经打算给他配个秘书的,但是被他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直接婉拒了。准备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再填补上这个空缺——孔泽宁愿自己先辛苦一点,也不愿意让无能之辈和自己挨得太近,免得被人不小心拖累了,大不了多费些心思在那些无意义的文牍上而已。
等到走进了办公室,坐到那张椅子上之后,他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部下。
“有什么事情要报告吗?”
“很重要的事情,先生。”部下连忙开口,脸色有些焦急。
孔泽拿起办公桌上的一页公文,仔细地扫了一眼自己之前在上面拟定的值班表。
“你昨晚是在博布尔街附近巡视,对吗?”
“是的,先生。”部下按捺住了脸上的焦急,恭敬地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孔泽的语气还是十分平淡,但是内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期待。
“有几个人想要把一大批武器运到我的巡视区那里,然后被我查扣住了。他们伪装得很好,装作是运送煤炭的样子,好在最后还是露了馅,被我们给逮个正着。”
孔泽的眼眶瞬间睁大了半圈,然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抓到了盗运武器的?很好,看来你干得不错。大概有多少武器?”
“这正是我要告诉您的,先生,很多,非常多。”部下一边回答,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页纸,“请看,这是我们昨天对这批军火连夜清点出来的清单……”
强装起来的那种“领导者的淡定”瞬间崩塌,猎犬发现了猎物的那种兴奋在这一瞬间掩盖住了孔泽脑中的其他所有想法。
“拿给我!”孔泽几乎是喊了出来。
然后,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仿照着自己的部长阁下,以那种部长脸上常见的微笑,补充了一句,“您辛苦了。”
然而,似乎是学得很不到家的缘故,他在脸上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在这张僵硬的脸上看起来十分不协调,苍白的脸色也无法让人看出有多少勉励和诚意。
但是作为一个下属,人们还能怎么回答呢?
自然也只能笑着回答。“谢谢您,先生。”
孔泽直接接过了这页清单。
即使事前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他仍然被这一串物品和数字给吓了一跳。
“居然有这么多?!怎么回事?那些共和派分子这么猖狂了吗?!”
他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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