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这是轮船的鸣笛声,萧震雷被这长长的轮船鸣笛声惊醒了,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装着大米的麻袋上,他挺身坐起,视线内竟熙熙攘攘,全都是穿着土布衣服、额头光亮、脑后拖着长长的猪尾巴辫子的汉子,这些汉子大多数都非常瘦弱,身体强壮的只是少数,再看周围,这里好像是一座码头,噢,江面上的那是小火轮?这种小火轮不是只有在影视剧才有的吗?现实生活中怎么还会有这种小火轮?只怕这是快有一百年的老古董了吧?哪家船厂还在生产?
萧震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像影视基地的地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也同样是一件灰布无袖短褂,衣襟上是那种老式的布扣,再看腿上是一件黑色的粗布裤子,腰里系着一根麻绳,裤脚只齐小腿肚,下面还露出长长的一截小腿,脚上是一双已经有了几个鸡眼的沾满泥灰的老式尖头布鞋。
光光的额头、长长的猪尾巴辫子、带布扣的老式土布无袖短褂、江面上的老式小火轮,这他吗不是影视基地是什么地方?可是如果是影视基地,这些群众演员也太多了一点吧?
萧震雷抬起手臂看了看,这、这还是自己的手臂吗?感觉脑后有点累赘,伸手一摸,辫子?我擦,萧震雷立即从麻袋上跳下来跑到码头的岸边用手双手捧起水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容倒影,这是一个二十多少岁年轻人的面孔,国字脸、鼻梁笔挺、浓眉大眼,脸型有些消瘦,看样子有些营养不良,不过这具身体的骨骼很粗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萧震雷心中翻起了惊天巨浪,此时他神情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穿越了。在死之前,他是一支国际雇佣军团的团长,手底下有十几个非常强悍的雇佣兵,四五年来都一直活跃在叙利亚一带,谁给钱,他和他团队就为谁卖命。
可他和他的团队竟然被雇主出卖了,他们的落脚点被叙.利亚政府军得知,一枚导弹从天而降,他手下的九号负责通讯和信息侦测,在导弹落下的前十秒被侦测出来,大家得到消息立即各自火速逃离落脚点,而萧震雷却在那关键时刻想起他和母亲的合影照片在背包里,他出国在外那么多年,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了,那张和母亲的合影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珍贵,他原本以为有足够的时间拿到背包后逃出去,可没想到他还是估算错了时间,他还没来得及逃出来导弹就落地爆炸了,他因此而丧命。想起前尘往事,萧震雷心想现在也不知道老母亲怎么样了,在原来那个世界还好吗?正在心忧母亲的状况的时候从身后传来喊声:“震雷哥,中午休息时间过了,工头让大伙马上开工,快去吧!”
萧震雷情不自禁地答应一声:“哦,知道了,马上来!”
开始干活之后,经过旁敲侧击,萧震雷终于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清朝末年的大上海,现在的身份是码头扛包的苦力,被附身的这个年轻人也叫萧震雷,那个叫他开工的年轻人是他同一个村的马小双,今天是宣统元年三月二十二日。
在码头扛包对于拥有现在这副身体的萧震雷来说不算什么,毕竟这副身体相比其他苦力都要强壮,而且也早就适应了这个工作,因此扛了一个下午也不是很累,扛的包比其他苦力都要多两倍。
傍晚手工的时候,苦力们拿着竹签子排队在工头那领工钱,萧震雷也在其中,现在他刚刚到这里,内心复杂的情绪还没有平静,而且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没有适应,对下一步的打算还没有想好要干什么,看来只能暂时干这个苦力。
马小双站在萧震雷的前面,排队的前方还有不少人,马小双便转过身来道:“震雷哥,你的力气比一般人都大,一个人可以干两三个人的活,我看在这里干一年,你就可以赚够钱回家娶个婆娘了,对了,你下午扛了多少个包?”
马小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羡慕,但那神态很真诚,萧震雷道:“不多,才一百四十多个,不到一百五十个!”
“这么多啊?比你上午扛得还多些呢!”马小双很是惊讶,随即道:“扛一个包两文钱,那你一共可以领多少钱?”
扛一包米只有两文钱?我擦,这年头干力气活太不值钱啊!萧震雷对这个时期的钱币单位换算不太清楚,不知道一个银元可以换多少铜钱,算了算道:“差不多三百多文钱吧!”
“啊,这么多?”马小双被吓到了,他一个下午只扛了不到五十个包,按两文钱一个包,他只能领不到一百文,与萧震雷能领到三百文钱相比差得太远。要知道现在一个烧饼都要三文钱,一个干重体力活的成年人一顿可以吃八个烧饼,如果少吃点,按每顿吃六个烧饼算,早饭少吃点,一天三顿就要花掉差不多五十文钱,干一天活挣的钱只能养活自己略有盈余,盈余的部分勉强能养活媳妇。
萧震雷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吗的,扛了一个下午的包,累得半死竟然只能领三百文?一个大洋可以兑换八百文钱(清末铜价回升),我擦,这他吗的什么世道?
结算工钱之后,萧震雷只领到了两百四十文钱,有五十四文被工头给扣下了,说那是给控制码头的帮会的抽水钱。
抽水钱,实际上就是保护费,萧震雷明白这其中的道道,看来这些地头蛇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有收保护费的习惯。作为组织苦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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