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快什么呢?”那书童继续用十根春葱般的手指在邬大人的身上滑来滑去,往日里邬大人是最喜欢这个调调的。
但是,今天他却错了。
“滚一边去!你个材儿!还不快拿衣服来给老子换?老子有大事要办!”一脚踢将过去。正中那书童的胯下,疼得那书童呀了一声捂着裤裆便蹲在了地上。
“给老子拿衣服!”
急匆匆的换了见客的衣服,来到了二门以内,他已经听那听差说了。这客人是从后门进来的,为了避人耳目。
“看来是个知情识趣的。”
在院子里,三五条大汉牵着七八匹骏马在那里等候,一个为首之人身后站立着两条彪悍的汉子,一望而知是护卫、家丁之类的角色。
单从气势上看,这几个人就不是简单的江湖豪客那种身份,衣着整洁利落,脸上丝毫看不出那被酒色浸染的气度来。
牵着骏马的几个汉子,毫不顾忌的身上披着胸甲。要知道,依照大明律,你在家里收藏火炮都不在规定禁止的范围内。但是收藏甲胄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披甲而行。披甲的汉子中有人在轻轻的抚摸着马匹的鬃毛,被修剪的极短、极整齐的马鬃,在夕阳映照下,给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在这小小的马群中,有两匹马明显是驮马,背上驮着两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物件。
“这位先生来见在下,不知有何贵干?”
略微端详了一下来人,邬大人有些放心了这些人肯定不是杀人越货的土匪、海盗之流。更不会是附近州县的抗粮暴民。
“这位先生想必就是新安县的老父母邬公?”
陈天华面对着邬文明的疑问。含笑应对。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
“今日你我于城头上有过交往,当时在下在城下策马瞻仰老父母之风采。”
果然是了!看着眼前这个斯文书生模样的人。竟然便是今日在城下谈笑间将数百人送到阎王面前打扫卫生的人物,不由得让邬文明向后倒退了一步,“你,你就是?!”
“不错,正是在下。天华来的鲁莽,今日叨扰先生了。此番前来,不为别的,乃是同老父母谈一桩大富贵而来。”
说完这话,陈天华向站在身后的两名护卫略微颔首示意,那两名护卫走到驮马前,抽出腰间所佩长刀,向着那两匹驮马便是一刀斩去!
刀锋划过那马背上的布袋子,顿时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里面的东西从袋子里滚落而出。用红纸包好的纸包在青砖铺就的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纸包内的东西在地面上到处乱蹦与青砖相互撞击迸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似乎是为了制造更加强大的视觉冲击力,那挥动手中长刀的汉子拉着两匹驮马向前走了几步,布袋子里用红纸包裹好的银元更是如同纷纷雨落一般,叮叮当当的铺满了经过的甬路。
“日间所作所为,实属无奈自保之举,惊扰了老父母。些许微物,两千银元,为老父母压惊之用。”
“两千银元?!”邬文明大人几乎相信今天自己绝对是被财神赵公元帅看重了!城里城外都可以收到钱啊!在城内的摊派,他至少可以分到千元上下,这城外的一伙人又送来了两千银元,今天绝对是个好日子啊!
“不知天华兄有何事见教?”
邬大人努力的将一双眼睛从那铺满了白花花的银元的道路上移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仿佛提高了几个亮度的甬路。
“天华是个商人,自然要同老父母谈一桩生意了。”
商人?邬县令心中苦笑了一下,旋即又是一声冷笑,“几时见过你这样的商人?商队里带着的不是伙计,简直比各镇军兵还有凶悍许多!”
“在下虽然司牧一方,但也对货殖之事颇有兴趣,一心打算有朝一日辞官不做效仿一下陶朱公的作为。请!到在下书房之中详谈!”
携手揽腕仿佛与陈天华是多年故交好友一般,迈步走进了书房,站在书房门口,邬大人朝着站在那里如同泥胎木偶一般的听差申斥了一句。
“糊涂东西!还不快去禀告太太一声。给我这位天华兄的随扈安排上好的酒饭?还有,告诉太太,把院子收拾一下!”
那听差眼巴巴的看了院子里这堆砌了一地的银元,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可怜兮兮的两块银元不由得暗自哀叹。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啊!方才拿到了两块银元的贿赂之时还是那样的兴奋,转眼之间就被从云端打落在地。
按下听差到内宅去寻邬太太为这群护卫安排酒饭,收拾地面(哦,是不是说把钱收起来更加的直白呢?)不提,单说此时书房内的邬文明邬大人与陈天华。
“什么?你要在深圳河南岸买地?!”
看着有些惊讶的邬大人,陈天华放下手中的茶杯,“大人,”他特别的用了这个和邬文明知县的身份不太相称,甚至有些僭越的称呼。“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天华兄。难得你我一见如故,我便不能欺瞒与你。”
(“狗屁的一见如故,和银子一见如故才是真的!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子才懒得理你!”)
“这深圳河以南,自来便多大家望族,有的家族自北宋年间便在此处,已在此地繁衍生息数百年之久。有所谓锦田邓氏、新田文氏、上水廖氏、上水侯氏及粉岭彭氏。除了这五大姓氏之外,各处亦有很多规模相对较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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