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好,不打扰了。”
侯卫东给许庆蓉打完电话,就将手机放在桌上,不准备再打电话。他将电视音量稍舟调大,随手换台时,猛然间在电视里出现一个画面,这是沙州电视台的节目,郭兰作为沙州大学的组织部长在台上讲话。画面稍纵即逝,侯卫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郭兰的近景以及讲话的声音。
随后,又是另一条新闻。侯卫东坐在沙发上,慢慢地点燃一支烟。在忙忙碌碌之中,时间过得真快,他脑中只绷着“非典”这根弦。此时静下心来,独处一室,突然间看到隐藏在内心的身影,顿时便如触电一般。
俗话说,老房子失火更加猛烈,侯卫东这个年龄倒还算不上老房子,可是这一次与郭兰的恋情却是迅速燃烧起来,温度如在地底燃烧的煤层,看不到火焰,却十分炽热,虽然大雨狂风也不熄灭。经过多年历练,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比年轻人强得太多,但是他只能暂时控制情绪,却无法将感情永远深锁在心灵深处。
抽了一支烟后,他走到书房,找开随身携带在家里基本不用的手提电脑。
时间已经到深夜,侯卫东只是想看一看郭兰是否在线上。
找开qq后,遗憾地发现以方处在离线状态。他随后输入“非典”两个字进行搜索,查了查北京的情况,正欲下网,笔记本电脑上传来“空、空”的声音。
“侯市长好,我是茂东巴山县的侯海洋。”侯海洋在网上的名字为“正确”,普通得有些古怪。
侯卫东道:“你的网名叫正确?这个名字不好,沙州有句俗语叫做裤裆里放鞭炮——震雀(正确),建议换一个网名。”
那天在沙州市委招待所相见,两人互相留了号码,并加为好友,但是两人都很少上qq,在深夜相遇更是罕见。
侯海洋是城关镇党委副书记,副科级,侯卫东是沙州副市长,副厅级,两人级别差距挺大,而且只是在茶室见过一面。因此,侯海洋自报家门之时,他还担心有些冒昧。
一句沙州歇后语,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侯海洋解释道:“我是正字辈,按照辈分随意起了这个网名,没有多想。”
“那天与你交谈后,我本想去查一查自己的族谱,结果由于‘非典’的原因,只能推迟了。我和父亲在电话里聊天时,他确认我们祖辈是从茂东巴山迁过来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得去把族谱找出来查看。”侯卫东平常上网主要看新闻,很少聊天,打字速度一般,这一排字很费了些时间。
侯海洋打字速度快得多,很快就回了过来:“侯家让字辈出了一位军人,叫侯振华,是我的堂爷爷,十来岁的时候沿江而下去求学,结果书没有读好,成了一位优秀的军官。解放战争时期是团长,然后就留在了广东。”
侯卫生猛地想起从广东来的侯国栋,道:“让字的下一辈就是国字辈,国字辈后是正字辈,对吧?”
“侯家辈份排行:诗书传万代,希贤智勇仁,俭勤忠信让,国正风雨顺,家和百业兴。”
侯卫东想着侯国栋的模样,心道:“莫非侯国栋是侯振华的儿子?天下姓侯的人多得很,不会这么巧吧?就算侯国栋是侯振华的儿子,和我们侯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还是试探着敲道:“省委组织部长叫侯国栋,和侯振华有没有关系?”
“这个,我不太清楚。”
聊了些侯氏家族的事,侯海洋道:“上次在沙州听说了‘非典’的事,回到巴山县城后,我主抓城关镇防非工作,听说沙州防非预案非常好,侯市长,我能不能要一份,作为借鉴。”
“在私下里,我们是同辈人,别用官场上的称呼,称一声老兄,既亲切又随和,我让秘书明天给你传一份沙州预案。”
“卫东老兄,非常感谢。”侯海洋还特意加了一个“握手”图案。
“别客气,海洋老弟。”
侯卫东只和侯海洋见过两面,第一次是1993年,两人同时参加省教育厅的表彰大会,若不是侯海洋提醒,侯卫东早将第一次见面情景忘在记忆深处。第二次是前不久,在沙州市委招待所里在喝了一次茶。见面次数虽少,侯卫东对侯海洋印象颇佳,愿意扶持一下侯氏的小兄弟。
这一次在qq上偶遇,引出了很多事,侯卫东和侯海洋在今晚压根没有想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4月8日,市卫生局长话庆蓉陪同副市长侯卫东、财政局长季海洋和采购中心老汤到市传染病医院,现场就“非典”防治所需设备、资金进行协商。
侯卫东是第一次踏入市传染病医院,听完医院的介绍,他发现许庆蓉所言非虚,沙州市传染病医院在治疗重型肝炎、慢性肝炎、暴发性流脑、麻诊、百日咳、伤寒等病有专长,有呼吸球囊、洗胃机、电动吸引器、心电图机、高压灭菌设备、密闭灭菌柜、大型洗衣设备、血气分析仪、手术床等基本设备,唯独没有关键的呼吸机、真空吸痰机等设备。并且,污水处理系统和医用焚烧炉都有问题。
财政局长季海洋皱着眉毛,看着一长串的单子。这一串单子都意味着钱,财政的钱素来紧张,往往要挪区墙补西墙,若是真要按着单子买,他不知又要死多少脑细胞。
侯卫东见到季海洋的表情,道:“季局,你有什么看法?”
季海洋斟酌了一会儿,道:“‘非典’是大事,应该买的就马上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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