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谨(1)
华谨和他爸犟了半年多,出入医院两次,但幸运的是没有被打成残废,更幸运的是他爸始终没有对纪恒下手,甚至没有要求见他。
父亲愤怒的原因有多个,因为他这种不健康的yín_luàn的私生活,因为他没有成为一个正直负责的人,因为他蛮横霸道地伤害了无辜的纪恒,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不过,主要是始终因为他不乖乖听话,胆敢挑战这个家中的权威,所以华谨对于自己最后还四肢健全地活下来,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有一次,他被打趴在了地上,鼻腔里往外冒血了,他爸就在沙发边抽烟,仍能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华谨那会儿也被打麻木了,脑子一抽,就往旁边啐了口血水,口齿不清地说:“把我打死的话,您跟我妈辛苦点儿,可能还能再生一个。”
华云峰蓦然一笑,只是那笑并没有到达他的眼睛,他在华谨旁边蹲了下来,指尖撩开了华谨被血糊住的头发,说:“我和你妈妈不必再生一个,华谨,要说传宗接代,你的那孩子看着还行,也许会比你听话,我培养他就可以了。”
华谨立刻就知道这话给自己的坟墓掘了几铲子土,他后悔说错了话,他要是死了,他爸真的会把衍衍给抢了,那纪恒不得疯了?他不能不服了软,吞下了满嘴的血腥味,语气恳切了许多:“爸爸,我求你别伤害纪恒,别伤害我的孩子,纪恒离不开衍衍的,衍衍也离不开他妈妈。”华云峰又笑了,这回他像是有点满意,示意旁边的保镖把华谨扶了起来,待到华谨勉强站稳了,他就走近了他的儿子,帮他抚了抚不平整的衣领,说:“别的倒也不要求你什么了,你离开那个男人,华衍要不要接回来可以由你来选择——你想要把孩子留给那个男人也可以,然后我会给你安排婚事,我们家认可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异母兄弟。”
“如果我还是不肯呢?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呢?”华谨问道,整个人带有一股灰败之气,眼神也透露着掩饰不住痛苦和怨愤。
华云峰沉默了片刻,他握着手,打量着华谨伤痕累累的模样,声色显得很平静,只是反问一句:“你要继续犟下去么?”然后他指了指门,那儿门外传来了妻子的哭诉,以此又问华谨:“华谨,你自己听,你让你的母亲这样为你伤心。”
华谨按捺下翻涌着的噬心般的愤怒,他咧开嘴角,抹掉了溢出了血丝,满是嘲讽地看着他父亲,说:“不,是您让您的妻子在伤心,您还逼着我给您的亲孙儿找后妈,他明明有妈妈。”华云峰微微皱着眉头,华谨长长地吁了一气,感觉自己还是能扛下去的,他便握紧了拳头,舒展着浑身疼痛得要断裂一般的筋骨,转身对着他父亲手下的人,姿态里透着顽强不屈,说:“我还是挺挨得住痛的,只能接着来了,等我挨不住了再说。”
在对打及被殴打的日子过去,华谨有一段时间很纠结,他怕自己皮肤上那些青紫会不会就这样固色了,那是真有够jī_bā丑陋的。
还好,停止挨揍之后,那些深浅不一的色彩渐渐就消失了,让华谨暗地里放心了不少,否则纪恒可得多嫌弃。
华谨回到纪恒身边,纪恒生下了韩怀风的儿子,刚刚过去了半个多月,他身体还没恢复,成天都倦倦的,精力不太够。
说到纪恒,他生养了三个孩子,但毕竟是个男人,始终没有发育出丰满的rǔ_fáng,因此他再努力分泌奶水都不可能哺乳得饱四个大男人,他们都得把奶水分着喝,孩子就别指望能吃上一口母乳。
纪恒对此义愤难平,几个狗杂种一次次抢了他孩子的奶水,他不喜欢喂奶,但假如真的得喂,他只希望自己的乳汁能给自己的孩子吃,而不是没日没夜地喂着四头畜生,还得记着他们每次吃奶的时间和顺序——这是不容犯错的事情。
纪恒不明白,哺乳的对象弄错了,竟然会给他招祸。有个星期天,他们三个在谈事,冯淮趁他们不注意,纪恒也睡沉了,就偷偷溜到房间里,摸到他床上,解开他胸口的几颗纽扣,而后就咬住他的一边奶头,急冲冲地吃光了他一只奶子。
在冯淮吸第一口,纪恒没有打开视野,可他知道是冯淮,他有点察觉时间不太对,在冯淮要换边吃时,他就挡住了冯淮的额头,不让他埋到自己的rǔ_fáng上,迷茫地问:“这次好像不是轮到你吃?韩怀风之后是方显了,你别吃他的,他一会儿来就吃不到了。”
冯淮拉开了他的手,对着他笑得天真憨厚,又在他奶香馥郁的胸部上啾啾亲了几下,一点不心虚地撒谎:“你睡太久了,阿显刚刚进来吃过了,你不知道而已。”
纪恒刚生完孩子才几天,时间流逝在他的世界里没了概念,可不至于有人吃奶他都不知道,有时候半夜被人嘬住rǔ_tóu,他都有知觉,何况现在。他将信将疑,冯淮没等他醒悟过来,掀开他另一边衣襟,张口含住他另一颗奶头,连续吃了好几口,却也没吃光,还体贴地剩了几口给方显,然后他就以强大的自制力吐出了纪恒坚挺的奶头,没拖延,抽了纸巾给帮纪恒擦干净沾满口水的rǔ_jiān,扣上他的衣服就撤退了。
可怜纪恒不知道自己吃了大亏,冯淮贼头贼脑地溜出了房门,他白白给这人喂了一回奶,抚了抚胸部,有一只奶子全被吃空了,他没张扬,也许乱了顺序是件小事,他就拉好被子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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