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翻腾的天际。quot;既已如此,总归要平息此事,走吧。quot;
手上拂尘轻甩,拨开眼前云雾,人影转瞬消失在风里。
老太医年过六旬,头发胡子都已花白,步履蹒跚。得了传召而来,还以为皇上龙体不适,心中忐忑不已。他年事已高,眼神不好,记性也大不如前,原想着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皇上的身体也一向是其他几位太医照料,怎么今天会突然传召他呢?若是行医问药稍有差池,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啊!
如此惴惴不安地到了宝华殿,刚颤颤巍巍地跪下行了礼,便听见上头皇上问话:quot;当初三皇子妃受伤,是你主治的?quot;
qu;老太医茫然地抬起脑袋,而后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quot;是!是!正是下官。quot;
quot;当初三皇子妃的伤势究竟如何?为何会突然恢复得与常人严肃地问道。
quot;三皇子妃当初不慎从树上跌落,撞到石块上,后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本是命悬一线,不过好在三皇子妃福大命大,不仅转危为安,还因祸得福,恢复如常。quot;老太医回话道。
皇上听到答案,脸色却更黑了,显得十分不满意。老太医见状又把身子伏低了些,心中暗暗思索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熹贵妃在一旁说道:quot;皇上,连太医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恢复的,而且太医方才也说了,他本是命悬一线,生机渺茫,可之后却奇迹般地好了,恐怕真是有什么人在帮他。quot;
见皇上还是不完全相信,熹贵妃又继续道:quot;皇上想想看,韩毓痴傻多年,即便是他福泽深厚得以康复,又怎么会一恢复就如此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他的心智本如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任他再聪明好学,也不会这么快就与同龄人无异。quot;
quot;来人,宣三皇子妃韩毓!quot;皇上吩咐道。
云筝儿死的讯息原本是被压下来的,也不知程麟是怎么知道的,托人将此事秘密转告给了程寂。
程麟作为太子,在宫中自有他的人脉和手段。不过他肯将此事转告给程寂,程寂还是心生感激的。他二人虽为同胞兄弟,但实际关系也不亲密。
提前得了消息,宝华殿的公公前来传召之时,二人都很平静。程寂拿过吟诗手上的披风,亲自为韩青衣系好,说道:quot;我与你一同前去。quot;
传话公公愣了愣道:quot;皇上只宣了三皇子妃一人,三殿下可不必前去。quot;
程寂牵住韩青衣的手,道:quot;父皇的旨意里也不曾说不许我一同前往。quot;
quot;这……quot;传话公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程寂却是直接越过他,拉着韩青衣出了宫门,上了轿辇。
熹贵妃见程寂也一同前来,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
程寂和韩青衣照例行礼问安,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皇上让他们平身,便只能继续跪着。
quot;韩毓,你可知朕为何召见你?quot;良久,高坐龙椅之上的皇上才开口问了一句。
quot;韩毓不知。但猜想,大约是为了除夕之夜的事。quot;韩青衣回答道。
皇上眯了眯眼睛,说道:quot;不错。云筝儿说她当时是被人用巫蛊之术操控,并非自愿加害你与太子妃。你认为,她所说的可能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巫蛊之术?quot;
quot;儿臣不信。quot;韩青衣果断地回道。
quot;为何?quot;
quot;宫中若真有人擅长控制人心的巫蛊之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我等?quot;
quot;你的意思是,你不信有这样的巫蛊之术?quot;熹贵妃开口问道。
quot;巫蛊之术本是由苗疆引入,天越甚少有人懂得,何况这宫中并无苗疆之人。操控人心这样的蛊术,向来只在话本里看过,儿臣见识浅陋,却是从未见过,究竟是真是假,儿臣也不好说。quot;韩青衣淡淡地回答道。
quot;有宫女亲眼看见当初你受伤时,曾有高手在旁相救,而这位高人正通术法,你可别说你不知这人是谁!quot;熹贵妃走下台阶,表情有些狰狞地望着他。
韩青衣抬着头,镇定自若地回道:quot;儿臣确实不知,若真有此事,儿臣该对他道谢才是,谢他出手相救,否则韩毓早已与世长辞。quot;
quot;好端端地别人会突然出现在宫中又正好救了你吗?分明就是相识之人!当着皇上的面,你还敢有所欺瞒!quot;熹贵妃瞪着他,拔高语调说道。
一直沉默的程寂忽然出声道:quot;贵妃娘娘究竟为何一口咬定青衣与那人有关?仅凭那个小宫女的一面之;
第三十一章
程寂向来是温和谦逊的,默默无闻,甚至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然而此刻,被他用那样锐利的目光看着,熹贵妃竟无端生出几分寒意来。
不过也只是一瞬,熹贵妃很快便恢复自己盛气凌人的模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二人,说道:quot;云筝儿被人用巫蛊之术加害,惨死在罪庭之中,尸骨无存。皇上彻查后宫上下,也只有韩毓有所关联,本宫也不得不怀疑到他头上。倘若真是清白无辜,皇上圣明,也绝不会冤枉于他。你如此介怀,莫不是心虚?quot;
quot;我们问心无愧,只不过是儿臣不喜被人猜度怀疑罢了。quot;程寂坦然回道。
quot;你自然是处处护着他了,你问心无愧,可不代表他。说起来,你自从韩毓恢复正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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