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有人咳嗽一声,夏科那慵懒的嗓音闷闷地响起来:“别瞎说行么,看把他吓得。”
学长蹲下来,把夏科的鞋子脱了,钥匙上带着小军刀,划开裤腿,手帕扎在小腿上止血,这个工序他刚进行了一半。夏科头发有点乱,靠着肮脏的墙,一副郁闷的表情,领子上少了颗纽扣。
肖柏战战兢兢走过来,查看:“怎么了?”
薛逸文压着伤口:“伤口很长,看这样子得缝针,张慨然去叫车,让陈令别担心,让公主也别找了,都回去睡觉。”
夏科有气无力地插口:“没那么严重好不好,就挂破点皮。你手挪开我自己走。”
“遵医嘱……”
“我也是医生谢谢!”夏科转头看一脸焦急的肖柏,终于还是笑了,“唉,这么劳师动众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手机不是关机,不小心给砸了。”
“等等,为什么会被砸?”
夏科这回老脸一红,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眼神四面游移装若无其事。
学长道:“你让他说他肯定开不了口——这货被人堵在厕所里,对方是惹不起的主,且二对一,人家是练家子,打架未必能赢,就算打赢了,医药费赔不起,躲也没处躲,只好从窗口爬到消防梯逃出去,真是服了你,消防梯都能爬出事来,你是倒霉到什么地步啊?手机掉下来坏了,所以大家都联络不上他——你就不能先求救吗?慌什么慌,你这一层半两三米的距离往下跳,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我们啊!公用电话亭离这里,总有三十米吧,你腿上十厘米的口子,怎么挪过去打电话给我,再移动到这里隐蔽起来的啊?这血一路撒的跟凶杀现场似的,还不如就乖乖当一次汉堡馅儿,给人动了菊花又不会死,有必要三贞九烈吗?而且这种事要传出去,超级挫超级丢脸的,你当自己烈女么,跳残废了上社会新闻?我好想知道陈老大和公主的表情。”
“我操,你说的真轻松,被那两个搞过了,才是超级挫超级丢脸,我以后就别混了,你有人性吗,你哪头的?喂,别笑了!”
肖柏消化了一下信息量,然后吃惊地看着夏科,他搞不懂这种神奇的糗事也会发生在这个平时看起来很酷很拽的家伙身上。
——到处是槽点不知道如何吐起的感觉。
他慢慢蹲下:“那个,是我不好……”
夏科酒意上头,再加上难堪,眼窝泛红,盯着他:“嗯,还以为你会嘲笑我。”
肖柏再也忍不住了,噗得一声:“啊哈哈哈……哈哈哈……跳窗,保贞操,哈哈哈……你太行了,哈哈哈!!!”他捂住肚子笑得腹肌酸痛,十分辛苦,差点就趴在地上了。
背着夏科的是身形高大的学长。肖柏负责按住伤口,张慨然叫了车,然后说:“我回去看看函希。”就闪人了。
薛逸文老实不客气的吩咐司机开到自己家(在附近),夏科也没办法争什么。
折腾到最后,还是去了学长家缝了针,夏科很担心:“你这样手势不好,会留疤啊。”
“挑剔你自己来,你那水平比我好多少?”
肖柏觉得自己在一边有点多余。
“那个,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夏科急忙道:“等我会儿,劳驾送我回宿舍。”
肖柏黑线:“你朋友有车,我可没有。要送也是他送。”
夏科拉住他不让走:“你要走了,我怎么办,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肖柏看了看无辜躺枪的薛逸文:“你就别撒娇了……”
夏科怒:“你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是吧?”
薛逸文道:“饿了,小白去做饭。”
肖柏被拎着领子拽去厨房。
在某人装修豪华一尘不染宽阔高端的厨房里,肖柏斜眼看着这位大哥:“你干嘛?”
“做饭。”薛逸文拆开一包速冻生面:“喏,烧水。”
肖柏满头问号。学长一边动手一边说:“你觉得夏科这家伙怎样?是不是很意外他居然为这种理由就跳窗?而且觉得很滑稽。”
“是吧,”肖柏挠头,“我看你笑得比我狠呢。”
“想过没有,为什么夏科不肯?他又不是守身如玉那号。”
“嗯,”肖柏手里被塞进一个碗,三枚蛋,“就是啊,那个没节操家伙,是因为不愿意在下面吗?”
“区别就在于,要做也得跟喜欢的人做,这才开心才爽对不对?不然就算理由再充分,形势再危急,有些人也是不会妥协的,因为性格上无法忍受这种逼迫。”
肖柏一边敲蛋,一边点头:“是哦。”
“那家伙就是这么个人。我一点也不意外,实话说,他要是当场翻脸硬扛,被那两兄弟整得死去活来,吃个大亏什么的,那也是挺可能发生的。”
肖柏点头:“还真是看不出来,我觉得他很没节操的,不过他喜欢的人很多吧,强迫这情况一定很稀有。”
“那是相当多……最近应该是你。”
肖柏默默把蛋丢进某人下好的面里一起煮。学长默默的那筷子掌握火候,卤汁的香味飘散出来。
“你有跟他做过吗?”肖柏问。
“没做全套。”
“他是不是同性恋?”
“对女人能硬,应该是双。”
“你喜欢他吗?”
“嗯,大家都喜欢他。”
一锅面被捞起来,装了三大碗。夏科接过夜宵,说声谢谢就埋头吃起来,也不问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在背后说他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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