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清醒的知道,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一次心动。
不论承认,或者不承认,每个人的一生中,不可能就只有这样的一次心动。所有的心动和心动,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同。让他们彻底变得不同起来的,是心动了的人愿不愿意抓住。
我愿意么?我能抓住么?
候鬏这样的问着自己。然后,轻轻的告诉自己,我愿意,但是,我未必可以。
候鬏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他没有远谋,也没有宏愿,甚至没有夙求。所以他看不懂人心,读不懂人情,品不透人性。何况,论起心智谋略,候鬏无论如何,是不能够和李斯横这样生死走过一轮,又在军队的残酷训练下学会了沉默的人相比的。所以,候鬏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抓住那人。
无奈的笑了笑,光洁的指尖微微相互摩挲了一下,候鬏开始漫无目的沿着道路走。走得有些累了,他就坐在路边休息一下,思前想后,还是将长衫脱掉搭在手臂上,只穿了里面的纯棉t恤。
他尚且还记得,这件长衫是李斯横的东西,他总要换给他,或者,留作纪念。就是日后他不再涉足侯家一步,同样,也不再和李家友什么交集,这件长衫总还能算作他们相识一场的证据。
——李斯横不知道,如果那天下午,他没有追出来,然后,他们之间,也就真的没有什么然后了。因为候鬏这个看似最绵软的男孩,真的设想过跟他江湖不见,然后,也如斯一般付诸行动了。
李斯横跟着候鬏走了一路。出于礼貌,以及对待情敌的那么一点高傲,李斯横并没有偷听候鬏和沈毅的对话。他只是远远的跟在候鬏身后,静静的走。他接受这具身体里不是自己的灵魂的事实,并为此如释重负。
他的身体里住进了和前生的自己完全不同的灵魂,长久的接触,他知道这个灵魂有多柔韧。是柔韧,不是坚韧。刚极易折,没有一丁点柔软的灵魂,反而容易碎裂消亡。也因为这个灵魂的柔韧,李斯横确定,这个人不会重蹈自己前生的覆辙。
李斯横很满意候鬏和沈毅面对面坐着,距离疏远,神色不变。但是在候鬏离开咖啡厅,却并没有回餐厅找他们的时候,李斯横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是想到也许是触及了他前生之事,或许他还需要冷静一下,便也没有出去阻止,而是静静在后面跟着。
李斯横不知道候鬏前生身材几何,但是却知道自己前生的身体确确实实的不是多么强壮,这异国他乡的,又天色渐渐暗沉,放着一个这样的瘦弱的,一看就是刚成年的男孩子出去乱走,李斯横根本就放心不下来。
所以他就这么一路跟着,且越来越觉得窝火。
走了很久很久,也走出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李斯横那样强悍的体制尚且觉得有些腿脚酸软,候鬏更是坐下来反复休息了好几次。李斯横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孩他根本就不是想要静一静,而是要离!家!出!走!
一股火拱上李斯横的脑门,虽然他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能随意对如今这个身心都很脆弱的少年发火,但是他跨步走到候鬏面前的时候,脚底的皮鞋还是带起了道路上细微的尘土。
候鬏身心俱疲,哪有什么闲心思理会停在他面前的皮鞋。直到被一股大力拖拽起来,毫不温柔抗在肩上,在眼前倒过来的世界里,候鬏才忽然回过味儿来,开始本能的挣扎。
这条街道不算偏僻,如今正是拍卖会散场的时候,走在这条路上的,大多数都是华人和白人。方才李斯横走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开始瞄着他,因为他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了。而如今看见他当街扛起来了一个男孩,而这哥男孩子显然不怎么情愿。因为不懂是怎么回事,所以尚且还没有人贸然出来制止,但是四周的人却开始隐隐围城了一个圈。
李斯横抬眼对四周的人挑了挑眉,低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家里的孩子有点作,居然要离家出走,我得带他回去。”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态非常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油嘴滑舌。周围懂中文的华人不少,零星不懂的,周围的人也都给做了翻译,众人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肩上的那人挣扎得并不厉害,也就信了他的说法,不多时候,便散去了。
李斯横扛着候鬏没有走多远,而是将他放在了街边供行人歇脚的长椅上。候鬏垂下了头,并不说话、李斯横很明确的表示,这是他任性而发生的离家出走。而不是他身份被发现了之后的狼狈离开。
他所经历的,太过离奇,也关系到侯家的诸多事情。于情于理,李斯横都应该一无所知。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偏偏就像是已经洞悉了一切。
候鬏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之间,是有些尴尬的沉默,这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李斯横扔给了他一张薄薄的纸。
那张纸,是dna化验单上的结果那一页。上面的结果清清楚楚的表示着,候鬏的dna和候启的符合程度已经确认是兄弟。
候鬏有些诧异李斯横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刚要问,李斯横却扣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小九儿,你享受侯家的一切,于是,就也要承担侯家子孙的应尽的义务。”
候鬏张了张嘴,却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李斯横揉了揉他的头发,候鬏却仿佛还在想李斯横上一句话里。李斯横也不恼,牵着候鬏的手,一路很缓慢的往回走。
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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