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擦过他的衣襟发际,秋玉飞尽了全力冲出了第一轮箭雨,几乎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是耳中却传来弓弦响生,第二轮箭雨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袭来,秋玉飞强运真气,挥袖拂去,却是一阵头晕目眩,知道自己旧伤发作,正在他已经绝望之时,耳中传来一个冰玉交击也似的声音道:“统统住手。”,与此同时另一个威严的声音淡淡道:“玉飞住手。”
这两句话都不甚响亮,可是却偏偏直入人心,每一个人都生出说话之人就在自己身边的错觉,而秋玉飞几乎在听到这两个声音的同时,便放弃了一切反抗,便如断线风筝一般向下坠落,而那些向他射来的箭矢几乎是就在他身边被某种力量折断震飞,断矢碎羽零落一地。秋玉飞也顾不得一切,落在地上便放开灵雨,自行盘膝坐下,运气疗伤,但是原本行气如珠的经脉如今却是若断若续,额头上不由渗出汗珠来。
灵雨有身在梦中的感觉,前一刻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可是突然之间那些箭矢全部被折断反弹,而自己和秋玉飞也坠落在地,甚至在这时候,秋玉飞仍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护住,然后他便在雪后仍有潮湿感觉的石径上坐下调息,灵雨只能焦急地跪在他旁边。而就在这时,园中却突然多了两个人,而灵雨几乎没有看清这两人是如何到了自己身边的,其中一人是个灰衣男子,国字脸方正威严,只是淡淡望了灵雨一眼,灵雨便觉气血翻涌,差点摊倒在地,却觉一缕冰寒的真气凌空渡入体内,顿觉神清气爽,气息平和下来。抬头望去,却见另一个容颜如冰雪也似的清秀青年对自己微微一笑。她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借着自己暗中拼了一个回合,只是担忧地看着秋玉飞,就连一个灰发霜鬓的男子在众多侍卫护卫下走了进来,低声传令,挥退园中所有设伏的侍卫的情景都没有留意,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秋玉飞额上的冷汗,却连拭去他额上的汗珠都不能够。
见此情状,那灰衣男子眼中闪过忧色,目光落在了已经被江哲召到身边低声训斥的李麟身上,眼中闪过寒芒,原本正在低头做忏悔状的李麟只觉如山威势扑面而来,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一双隐隐似有火焰的幽深黑眸满是杀机地望着自己,胸中如受重击,一瞬之间呼吸似乎都被截断一般,若非他骨子里面的桀骜支撑着他强自和那人对视,只怕已经屈膝在地了。这时候小顺子身形微动,已经挡住了那男子的视线,李麟只觉双膝一软,身上压力骤失的轻松感觉让他差点软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呼延寿扶住了他,只不过李麟怎么看都觉得呼延寿的眼神不善,手中的力气也未必太大了些,李麟为时已晚地想起呼延寿的夫人,澄侯苏青的出身,差点委屈地仰天长啸,却不曾发觉,那原本埋藏心中多年的仇恨渐渐淡去,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且说那男子和小顺子四目对视,两人之间的数尺距离仿佛变成了密闭的空气,劲风气流横冲直撞,无数次试探交锋闪避,若非是这两人有志一同,各以内力约束两人之间的暗战,只怕早已经是雷破天惊,到时候只怕园内再无人可以停留,更别说让秋玉飞调息疗伤了。所以不过片刻,两人便都颇有默契地住了手。
这时候李麟低着头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个八角形锦盒,那男子目光一闪,已经看到锦盒上面的篆字“小还丹”,这竟是少林寺百年只能练就一炉的灵丹,若论天下治疗内伤的药物,无出其右,纵然是医圣桑臣所炼制的药物,也有所不及,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最是秋玉飞所需的灵药。那男子望向李麟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小还丹”的珍贵自不待言,纵然是李麟的身份,也应该很难拥有,不过他一时也无心去想李麟如何得到此药,伸手接了过来,塞到秋玉飞口中,然后将手掌按在秋玉飞背心,渡气助他疗伤。
李麟心中一宽,知道自己求和之意已经被这位魔宗首徒段凌霄所接受,总算暂时不必担心了,等到过些曰子再慢慢解释吧,想到自己所做出的牺牲,差点要落下泪来,不过想到从慈真大师那里偷了一粒小还丹的江慎,李麟又忍不住扯扯嘴角,不知道那小子在受什么责罚呢?(浮云寺之内,江慎正蓬头垢面地在禅房里面抄写着厚厚的经文,不时地对天哀嚎道:“啊——,为什么师父也像爹爹一样罚我抄书啊?”)
此刻的秋玉飞神色已经变得平和,入口即化的小还丹化成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而背心渡入的同源真气如同甘露一般滋润着他几乎已经枯竭的丹田。他心中已安,邪影和大师兄同时出手,便已再无危险,以大师兄的姓情,纵然要杀了自己,也不会为难一个无辜女子,而邪影更是高傲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他本就不相信这次的事情会是江哲的意思,放下一切心事,万念皆空,很快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等到秋玉飞收功而起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灵雨尽是泪水冰霜的狼狈容颜,今曰整个下午,天空中都是彤云密布,寒风更是越来越紧,他浑忘了一切,伸手将灵雨揽入怀中,却觉得触手一片冰冷,灵雨周身上下早已被寒风吹透,只是她却不肯回到屋子里面去,若非她的内力已经有了小成,只怕她早已撑不住了。直到灵雨含羞推开秋玉飞之后,他才发觉大师兄段凌霄正和小顺子四目相对,虽然没有任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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