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有礼旸电话吗?”
……
那一瞬间,王赟好像看到了他们即将纠缠不清的未来,他到底是不懂男人之间的缠绵,也了然,邱少晖是没能割舍干净,因缘际会、错对,谁都说不清,他利落给出了电话,还不忘数落了邱少晖一句,“你就折腾吧。”
也对啊,要是真的不想折腾了,怎么会在走了那么多年后,又想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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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登革热病例急速攀升,市民出行开始诚惶诚恐,防治行动到后来,也开始慌不择路。市里不少小规模的人工水池都把水放空了,露天游泳池也陆续关了几家,本已笼罩在烈日之下的城市,已越发显得干涸。
礼旸的日子不好过,工作几乎成了24小时的,办公室的预警电话在下班后自动转接到他的手机上,白天工作繁琐而忙碌也就罢了,三更半夜还时常会接到民众的求助电话。睡眠质量变得很差,精神状态就更不用说了。
母亲停不下碎碎念,担心他成天跑医院跑消毒,离病原体那么近,危险。
难得闲下来时,他也诧异,这病有那么容易传染吗?真有的话,像母亲说的那样,他怎么没被染上?要是病一场倒好了,他是真想病一场啊,昏迷,高烧,不省人事,至少这样,他可以停止这种毫无规律的生活,以及这生活带给他的压抑和慌乱。
这天晚上,手机又一次响起时,礼旸看到是陌生来电,接起来便是机械式而工作化的口吻,“喂,您好,疾控中心。”
电话那端一片安静,只有一起一落的呼吸声,透过电波,在礼旸耳畔突突地绕着。
“小旸,是我。”
“……”
“邱少晖。”
礼旸愣了一下,随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回房间,关上门,落了锁,一转身便一股脑儿躺到了床上。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地自然连贯,却仍是在波澜不惊的表面下,藏着慌乱跳动的心。
“喂?”
“啊,在。有什么事吗?”礼旸问出来,又懊悔这样的口气实在生硬。
邱少晖想了一会儿,才支吾说,“我……我朋友有点事想请教一下,你有空吗?”
朋友?
“嗯,你说。”
“电话里怕说不清,你方便来店里吗?或者我去接你?”
礼旸抬起一只手捂在自己眼前,朋友,是什么朋友?能拿来请教他的事情,呵,是登革热还是艾滋?他不禁想起邱少晖和那个男人并肩嬉笑的一幕。
“现在吗?我自己过去吧。”礼旸还是应了。
小满的前任前不久被确诊为艾滋病携带者,风声传到了小满这里,顿时就蒙了,尽管他后来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阴性,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得发毛。曾经有那么多次欢爱和接触,小满并不能确定前任被感染究竟是何时,即便是分手了,他们之间却还系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这让小满焦心不已。
吴天想方设法地安慰小满,也还是不见效,这才记起邱少晖那个在店里遇见的同学,央求着邱少晖把他约出来,让小满跟他了解了解情况。
邱少晖正是犯愁了好些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给礼旸打电话时显得不那么唐突,结果吴天就这么恰到好处地给他搭了个桥,他心里是窃喜的,但在挂了电话看到吴天那满脸纯真和感激的表情之后,他又顿生愧疚。
新欢给他创造了个联系旧爱的理由,这是多么地讽刺。
礼旸对小满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在他接触过的问询对象里,这种伴侣被感染进而被牵扯上的情况不在少数。吴天虽然和礼旸只有过匆匆一面,但还是凭着他那点儿开朗的劲儿,给小满做起了介绍,那亲近的口气,听来就仿佛他才是礼旸的同学。
礼旸进门之后,邱少晖就一直在操作台前忙活着,等他们一通介绍之后坐定,他才拿着饮料走过来。相面而挂的两张吊椅,只剩下一个空位,吴天为了陪小满,和他坐到了一起,倒让礼旸落了单。
邱少晖把饮料放下,也没得选择,就在礼旸身边落了座。
这时,小满已经断断续续说起来自己的情况,说他跟前任谈了差不多半年,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
礼旸秉持着专业的态度,问,“有过高危行为?”
小满心知高危行为指的何事,便点头。
“安全措施做了吗?”
小满直着目光看着礼旸,随后瘪了一下嘴。
“刚刚你说做过检查了,是阴性。那你检查的时间距离你们最后一次接触的时间,中间隔了多久?”
“刚好三个月。礼医生,您可能不记得了,上回就是您跟我说,过了三个月再查的,所以时间记得清楚。”
礼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既然有过高危行为了,就没有办法避免感染的可能性,按照临床的情况,到目前为止有记载是窗口期最长是半年,你要是不放心,就等满半年后再去查一下。”
停顿了一下,礼旸又补充,“这段时间最好避免高危行为,真有和朋友接触的话,最好做一下措施。”
说到这里,吴天忽然意味深长地睨了邱少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礼医生,我请教你个问题啊。”
礼旸微微一笑,迎上吴天的目光,“你说。”
“要是两个健康的人,就是没有病的,没有做安全措施,会不会得病?”
“不会。”
吴天眼睛一亮,又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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