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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病,久不用晒太阳的结果。”礼旸一时忘了,来这儿之前,他刚漫无目的地在环城路上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阳。
“约了人?”邱少晖问。
礼旸掸了掸烟灰,“没有。”
“不上班?”
“翘了。”礼旸禁不住一笑。
“还抽爆珠薄荷呢?”
礼旸皱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下后说,“你输了。”
邱少晖一愣,随即才想起,他们临近毕业时有天晚上聊起来,打了个极其无聊的赌,说以后见面,谁先叙旧谁就输了。他没想到,礼旸还记得。
礼旸刚开始抽烟时,是怕呛才择了万宝路爆珠薄荷这种口感滑润的,价格对于那时的学生哥来说不算便宜,所以他每次抽都很宝贝。过了这么久,想来早就练成老烟枪的礼旸,抽的竟还是这个,这让邱少晖禁不住意外。
“小杨。”邱少晖没接礼旸的话,转头冲人喊了一声。
跑过来应声的是店里的小姑娘,在邱少晖跟前显出一副待命的模样。
邱少晖随即说,“给我也弄杯青柠苏打水。”又指了指坐在另一头的,方才跟他一起进来的男人,接着说,“给他弄份杨枝甘露,他想吃那个。”
小姑娘噔噔噔领命而去。
礼旸呆了一瞬,然后慢悠悠地说到,“这店是你的?青柠苏打水?起个那么酸的名字叫新欢,就敢卖二十几块钱?店里还摆个老唱机播邓丽君,你还那么恶趣味……”
还有,跟你进来的那男人是谁?他想吃什么,你那么了解?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后面的问题,被礼旸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吞了回去。
邱少晖饶有兴致地看着礼旸这副漫不经心又句句戳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没赢啊。”
礼旸一顿,脑子里回放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就说他还那么恶趣味么?这样的字眼也抠?
“你先输的。”礼旸破天荒耍起了无赖。
“我昨天来店里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女朋友很漂亮嘛,好事将近?”邱少晖没往下纠缠,倒把话岔开了。
礼旸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我结婚你去啊?王赟前年倒是结了,也不见你啊,你还那德性,平时说情道义挺能的,一到关键时候就蔫儿了,什么无情无义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他的话真假掺半,包含着对邱少晖当年不辞而别的控诉,也不知邱少晖听不听得出来。
可他没想到,他这么吐噜一通之后,邱少晖并无辩解,接上的话却是,“还真是女朋友啊。”
礼旸哑口,心里顿时乱作一团,什么滋味都有。
邱少晖很快换了个话题,顺着礼旸的话茬问起了王赟的情况。
王赟的女儿刚满月;胡一伟留在本市,女朋友是本地人,年内下聘了,计划去旅行结婚;张铎博士还没毕业,成天跟着导师做没完没了的课题;吴庆宇在手术台前逐渐扎稳脚跟了,个人问题却迟迟未能解决,相亲好多回了,每回都因为值班、手术爽了对象的约而失败告终,听说已经快放弃战斗,准备抱着手术台过一辈子了。
礼旸把他知道的,宿舍里几个人的情况挨个儿数了一遍,唯独没有把自己算上。
邱少晖似有同样的默契,待他说完,也没寒暄着问上一句,你呢?
他们聊了一个下午,说说停停,来回的话题集中在宿舍里另外四个人的身上,那个跟着邱少晖来的男人则一直坐在另外的角落里拿着平板玩的不亦乐乎,没有过来打扰。
礼旸坐得累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才注意到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六点。
“我得走了。”礼旸按灭指尖的烟,指了指时钟说。
“有约?”
“回家吃饭。”
“那行,改天约一下,一伟不也在这边么,哪天叫出来一起吃个饭。”
礼旸点点头,随后拿了自己的钱包说要付钱。
邱少晖挑眉看他,“你矫情不矫情。”
礼旸撇撇嘴,“我矫情,行了,回头再说吧,走了。”
他们没有互留电话,说是改天,也没有具体说改到了那天,本来就是一场毫无征兆的重逢,仓皇地碰上,又仓皇地逃离。
礼旸走后,在角落里窝着听他们聊了一下午天的吴天抱着平板挤到了邱少晖的身边。
“他是你同学?”
邱少晖这才看到,礼旸把烟落下了,“大学室友。”
他拿过烟盒打开一看,里头只剩了孤零零的一支,他索性抽出来含到嘴边,摸出打火机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口腔里顿时漫开了烟草和薄荷杂乱交错的味道,有股古怪的清凉,邱少晖夹着烟挪离嘴唇,看着火光一点一点侵蚀烟身,万宝路的烟味道很特别,焦灼而浓烈,抽的人感受如何说不准,毕竟味觉各有不同,但闻的人却容易印象深刻,那股子猛烈的气味,曾经代表着他记忆里深沉的眷恋。
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身边的吴天絮叨下午看到的八卦新闻,邱少晖心不在焉地想,他口腔里正在弥漫的味道同样在礼旸的嘴里漫散过,要是和礼旸接吻,那味道会不会也像他正抽着的这支烟?
刚刚见他,他还像许多年前的毛头小子那样,不可抑制地,升腾出想要吻他的冲动。
“诶,我说怎么下午老觉得你那同学眼熟呢,终于想起来了,他是疾控中心的医生吧?上回我陪小满去问询,碰到的好像就是他。”吴天突然咋呼了一声。
邱少晖噎了一下,短暂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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