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没想到今天又听到柳庭雪提起识欢,这才意识到之前许南风的话根本就是谎言。
以地坊弟子之力不可能查不到识欢的下落,而许南风却一口咬定是自己认错了人,这显然是他在刻意隐瞒。君疏月明白他的苦心,但是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骗,何况骗他的还是他最信任的人。
“如今识欢身在何处,他还在澜城吗?”
柳庭风没想到君疏月也认识那个阴气森森的小鬼,不禁讶然道:“君公子也认识他?”
“他是我一位故人的徒儿。”
“如此说来就不会错了,他也总跟我提起他的主人,说我与他有些相似。”
虽然段闻雪也总是笑,但与柳庭雪这温和明亮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说他们相似其实也不尽然。
“识欢现在过得可好?你们经常来往吗?”
柳庭雪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便暗淡下去,他摇头道:“前些日子他刚被一群江湖人追杀,受了点伤。”
“他被江湖人追杀?你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
柳庭风一听说此事,马上厉声质问道:“难怪前些日子总闻到你身上有药味,你到底背着我跟他往来了多久。”
“他满身是血躺在那里,我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况且爹也说过……”
“你少拿爹来说事,你不懂武功,遇到那些江湖人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你怎么办?你若再胡来,我明日就把你送回家去。”
“大哥!”
兄弟两人争执了两句之后才发现君疏月的脸色冷得令人发怵,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君,君公子,你没事吧?”柳庭雪心惊胆战地问了一句,君疏月勉强按下心头的怒意,面色稍稍一缓,道:“你可否带我去见一见识欢?”
“这……”
柳庭雪犹豫地看了一眼柳庭风,对方立马摇头示意。沧王把这位君公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怎可能让他随便出宫?况且那个叫识欢的小子一身杀气来历不明,还和一帮江湖人牵扯不清,万一君疏月因此遇到什么危险,那他和弟弟就是死上十次也不能抵罪。
柳庭雪见大哥不允,也怕自己擅做主张会惹识欢不快,只好婉拒了君疏月。好在君疏月没有强求,只询问了一些识欢的情况便放他离开了。
但是因为这件事柳庭雪直到离宫之时都觉得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识欢总说这世上只有他主人是真心待他好,但是君公子言语间对他也颇为关心,只是识欢却从来没有提及过他。
而柳庭风隐约预感到这次的事恐怕是弟弟闯祸了,所以不等君疏月去兴师问罪就先一步向许南风负荆请罪。许南风本已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突然挺柳庭风提起才蓦地惊慌起来。
当初他确实对识欢动过杀机,但下命令时却只是让他们将人活捉回来,但是没想到派去的人竟被识欢杀得一个不剩,此事让许南风更加坚定了要杀他的决心,只是还未来得及动手竟就被君疏月得知了。
“你可知那识欢是什么人,你弟弟一介文人,你竟让他跟一个杀手私下往来?!”
许南风最清楚君疏月的脾气,自己瞒着他追杀识欢一定会让他勃然大怒,这下该如何安抚是好?柳庭风自认是弟弟闯了祸,只好硬着头皮让许南风出气,可是现在骂他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抚君疏月才是。
“末将惭愧,我那弟弟生性内敛沉静,从小到大最懂分寸,末将也没想到他会……都是末将疏忽,一切罪责末将愿一己承担。”
“一己承担,你说得容易。”
许南风急的在原地左右徘徊:“阿疏的脾气我最清楚,他又那么介意段闻雪的事,这下可如何善了……”
岂料他还未说完,殿外已经传来了君疏月的声音。
“你既知道我介意段闻雪和识欢还敢撒谎骗我,这次若不是被我无意间问出真相,你还想骗我多久?!”
因为许南风吩咐过君疏月入殿无需通传,所以他闯进来的时候侍卫们没有一个敢出声的,结果就恰好让他听到了许南风的话,这下愈发怒不可遏了。
“阿,阿疏,你听我说……”
许南风惊慌地从座上站起身来,无数的念头在他的脑中飞转,然而当对上君疏月那双跃动着冷焰的双眸时,所有的说辞都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伤害你……”
许南风急切地握住君疏月的手,似是唯恐他挣脱一样:“识欢和池寒初都恨你入骨,若是让你们相见,他们必要杀你索命,我不想你再入险境啊!”
“池寒初和识欢在一起?”
君疏月闻言,眼中的怒意似乎淡了一些,但是他气还未消,想把手从许南风那里抽回,对方却不顾柳庭风在场,紧紧抓着他不肯放。
“池寒初那人阴毒卑鄙,被我重伤之后已无力再修炼罗刹心经,但是识欢生性单纯,而且悟性奇高,他必会利用他来为段闻雪报仇。”
君疏月想到这,眼神不由向下一沉:“不行,我不能让识欢和他继续待在一起。”
“池寒初已经把罗刹心经传给了识欢。”
许南风沙哑着声音无奈道:“而且他如今的功力比昔日的池寒初更高。”
“你说什么?”
“我派去的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们死时五脏六腑俱已被人掏空,而且形如干尸,正是因为被人吸取了精气所致。”
“他体内有玉髓经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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