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还望能一睹先生风采。二来……晚辈心中确也有许多不明之事,还想向先生讨教。”
“嗯……”姜老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温家的孩子。你的事情我也大致听说了,有几分你爹当年的胆识。”
温郁之自是谦虚一番。
姜老没听他那套谦词,突然问道:“贬你到这里,你觉得冤?”
温郁之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了:“君为臣纲,晚辈不敢妄议君非……”
“行了!”姜老突然挥手打断了他:“少说这套虚的。”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温郁之一眼,目光极为锐利,逼着温郁之几乎有种无所遁寻的感觉。他喝了口茶,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你这人年纪轻轻,心思倒深。从进门到现在,礼数一分不少,但处处装模作样!老朽不才,你这种人物老朽教不来!”
温郁之先是一愣,随即便知道自己做的过了。此时他们都贬黜在这三湘之地,天高皇帝远的,执这套官场虚礼确实可笑,何况姜老七十多岁的人,什么没见过?只是自己还一时半刻转不过来罢了。
“晚辈知错。”想明白后,温郁之立刻实话实说了:“流徙此地,晚辈确感心中郁结,无可排遣。茫然四顾,只觉前途无望。”
姜老摸了摸白胡子,沉吟片刻:“你觉得你空有满腹经纶,却被时事所累,一身抱负却无可施展,是么?”
“还请先生指点一二。”温郁之躬身说道。
姜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何解?”
温郁之再次一愣,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读书一向天资不错,二十出头便中了探花,多年都没人再来考究自己学问,此时被突然问到,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
“愣着干什么?”姜老瞪了他一眼:“说错了又不打你手心。”
“额……”温郁之摸了摸鼻子,答道:“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根本有了,道便自然而生。”
“何为道?”姜老绷着脸接着问。
温郁之再次摸了摸鼻子,要知这世上最说不清的就是“道”了。不过姜老选的这句话是《论语》里的《学而》,全文便是“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者也,其为人之本与?”如果结合上下文看的话……
“此道乃仁者大道。”温郁之答道。
“大道?”姜老掀起眼皮子不冷不热的瞟了他一眼。
“额……”温郁之也觉得自己答的不像话,于是说道:“大道者……可以是治国兴邦之道,也可以是万物相生之道,还可以是……”
姜老脸色更差了:“道可道,非常道。我看你是白读书了!我再问你,何为本?”
“本乃人之根本也。”温郁之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圣人此处所指应是孝悌礼制……”
“呵。”姜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再给我好好读读这句话,何为本?何为道?你想清楚了吗?你想追求君子大道,可你觉得你务本了吗?”
“我……”
“修身,齐家,平天下。”姜老接着说道:“你修身做好了吗?还想去平天下呢!”
“晚辈……”
“行了!”姜老大手一挥:“我看你也不必去垦荒了!书读成这个样子,还不得回炉重新煅煅?正好这还缺个教书先生,老夫会去和衙门里说,明日你就去给外面的孩子授课去吧,教导别人,自己也安下心来读读圣贤书!”
温郁之心里一暖,知道这老人只是嘴巴刻薄,其实……还是照应他的。
可还没等他感动完,就看这老头狠狠敲了敲茶几,横眉竖眼:“还愣着干嘛?想留这蹭饭啊?”
于是温郁之那点刚刚生出来的那一点感动立刻便被这一句喝斥搅了个烟消云散,执了个晚辈礼,赶紧遁了。
出来的时候,依南一脸贱兮兮的凑了上来:“我说的没错吧?果真挨骂了吧?”
温郁之总不能跟个小姑娘置气,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唉,你也别难过,老先生他就是这样,逮谁都骂!”依南接着幸灾乐祸。
“看到江渉了吗?”温郁之淡淡问道。
“他啊……”依南拖长了声音,垂下眼睛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来。
温郁之看着她面上的一抹羞怯,心情更不好了。
“他就在那儿呢!”依南倚着吊脚楼上的美人靠,伸手遥遥指着溪水上游聚集的人群:“看到没?最中间的那个就是他,我没想到他这人不光武功好,而且酒量也好,姊妹们轮着来都没能把他灌醉,更难得的是山歌唱的竟然也不赖,寨子里好久都没来这么精彩的人物了……”
“唉,你干嘛去?”依南来没说完,就看温郁之板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更新来晚了,最近比较忙,实在是抱歉。
希望还有人看555
嗯,关于壮族民俗,我没有仔细考证,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大家担待。
☆、深山寨子
深山里的壮族寨子风景迤逦。
寨子建在两山间的谷地之中,清澈的溪水穿寨而过,两边高低错落的建着精巧的竹木吊脚楼,吊脚楼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梯田。这里的气候温暖湿润,山间的树木四季常青,晨雾未散的时候,整个寨子都如世外仙境。
江渉清早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如果还有比这更让他愉悦的,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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