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这里公交班车半小时一班哦,你跑过去怎么也得半小时,而我借你自行车却只要十几秒。”
“你修吗?”顾承泽又问。
林翔抱着胸阴沉地笑。
顾承泽快把牙齿咬断才软了语气说:“你要怎么才愿意帮忙?”
何承枫拽了几次顾承泽都失败了。
林翔目光在眼前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末了,换了个笑容说:“承承啊,翔哥一直怀疑你兄弟俩怎么感情那么好,后来翔哥去外面玩才知道原来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做那种事的。你的滋味何承枫尝过没呢?”
何承枫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里灌,他挥着拳头就揍了林翔的脸:“我草你妈的!你个混球别来恶心我们!”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自然是何承枫落了下风,林翔是外面混的,打架经验丰富,再说在自己的主场,想用哪个工具都顺手,随手摸到一个扳手,挥手就要往何承枫身上抽去——
顾承泽叫了一声扑过去,后背挨到了扳手,那一下疼得他差点背过气。
顾承泽那壮烈飞扑和惨叫让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动作停了下来,何承枫踹开林翔,去抱顾承泽,看到他额头冒出的冷汗和苍白的嘴唇吓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承承!承承你说说话,你别吓哥!”
顾承泽张开眼,似乎出了口气,说:“哥,考试来不及了……”
“你妈的林翔!还不帮忙叫车!”何承枫仿佛要把灵魂吼出来。
顾承泽转身去文件柜找份资料,起立和伸手的动作太突然,脊柱那里传来针刺一般的痛感,他僵硬又缓慢地撤回胳膊,秘书小李进来看见,慌忙把文件放下过去要扶他。
“没事,让我自己适应。”小李紧张地看着他慢慢活络起来的动作,松了一口气。
小李很不理解,顾总的气质和修养极佳,绝不是干过体力活的人,正值而立之年,脊柱那里怎么会落下病根?
而他似乎都没有“痊愈”的想法。小李是从总部就跟着顾承泽的秘书,她之前替他预约过国内一位权威的脊柱损伤领域的专家,她还记得那位教授的谈话里蹦出“轻微,好在年轻,顾总本人也很注意”等令人宽慰的话,怎么会没好呢?
不该对自己上司的私生活感兴趣。小李提醒自己,就把今天的行程以及公司动态汇报了一遍。
“等等,”顾承泽在听到小李说“工业区2号单位对附近居民进行招工”的内容时打断问:“附近居民包括?”
“哦,就是隔壁几个村镇,响应市政府的文件,刚好今年新增加的厂房和业务需要新员工。”
他们这样的外来公司要在当地安稳立足,首先是和政府合作,免得当地同行业合力排挤或给小鞋穿。
顾承泽若有所思,对小李说:“回头把这次新员工名单整理一份给我。”
本来这些都是人事部门负责的,他不需要过问这样的琐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喜悦,感觉会遇到什么人。
他按着以前一位老中医教的,轮流在几个穴位上按着。
不时,疼痛的位置像被万把银针锥刺着,片刻后,刺痛感一点点变浅,随即而来的是舒缓。
后背受过两次伤,林翔那一下是轻微中的轻微伤害,没给脊柱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那时候他也因此错过了期末考,好在成绩一直有保证,有惊无险地升上了初三。
可是何承枫就没他那么幸运,他错过了考试,本来只是险险挨着中上边缘的成绩一下子掉到了下游,他只能去念个技校或职高。
要么就是他之前和他妈谈的那样,他不读了,他找个工作挣钱。
现在生活就这么不容易了,还读什么书啊?
他以前一直觉得“知识改变命运”是骗人的,老师拿来哄骗激励学生要勤奋的,现在想想很对,他没知识,他的命运将来只可能是社会底层打拼的小人物。
幸好顾承泽会读书,他一直是一家人的希望。
他坐在病床边守着顾承泽想。
大家都瞒着顾承泽的外婆,怕老人家受不了那个刺激,只说承承这几天要住在何承枫那边复习。
外婆边走边说着话,何承枫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外婆说:“承承那孩子老和承枫这么亲也不像回事。”
他想起林翔那时候的污言秽语,不由得想起顾承泽俊秀的模样和殷殷的眼神,他脸颊一热,忙别开脸不去看床上的人。
何承枫和他妈坦白是自己出手和人打架的。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他妈想抽他一巴掌,看他身上也是花花绿绿的挂彩,劈下来的巴掌停在空中。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承承因为你躺床上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和人家交代!”
何承枫没能去成社会大学,老老实实地去职高混日子。
又一年,唐蔓寄了一大笔钱回来,说一切终于上了正轨,抽时间就可以回国省亲了。
母女俩电话说了很久,顾承泽拉长耳朵又倔着不肯过去说话,可是那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耳朵里的样子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
外婆的视力在术后半年才慢慢恢复,然而视力依然很差,因为术后何妈妈再细心照料那也不是24小时贴身照料,所以至今看东西都是一片朦胧,雾里看花似的。可哪怕只剩下一分视力也能想象自己外孙想听电话又端着架子的模样,心疼又怜爱道:“承承还怄气呢。”
哪家小孩能怄一年的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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