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的,”顿了顿,“况且,我是律师,你才是警察,你才是那个最应该‘依法办案,依的是法律,也是公理正义’的警察……”
狄仁杰心中一怔,他难道真的漏了什么?他漏了什么呢?
“法官大人,”尉迟真金面向法官,“诚如狄警督对我当事人的印象,我想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会将他和‘无法无天的恶少’划上等号,然而事实呢?”尉迟真金的眼神扫过所有人,“三位证人所说的‘派对’那天,是我当事人的十八岁生日,也就是说,在两个月前他根本还未成年,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的十八岁生日是怎么过的,学校集体生日?父母围在身边?或是许下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然而我的当事人,他的确是富家幺子不学无术,他的父母只管给钱,整年整月不在家,兄长一直在国外生活。侯卫凌幼年被保姆虐待都没人知道,在学校如果他不是花大把钱跟人称兄道弟就是每天被高年级人打劫的下场,在一个敏感的年纪,被人诱哄而染上毒瘾。他不在意钱,但他真切的知道别人都需要钱。你们认为他恃强凌弱,如果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他就不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只要看见人来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听见有人说喜欢他,就开心的手舞足蹈。我的当事人,他,还是个孩子。一个会在第二天醒来害怕自己不清醒时会伤害别人,会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说‘你们也不容易’的孩子。而控方,甚至社会上的所有人,他们不了解他的内心,甚至不曾认识他,只是因为流言蜚语就断定他不可能无罪。相反,他逆来顺受,在被追杀的时候甚至不做反抗,你们不在场,不能感受我所感受到的心痛,这个孩子对我说他们一定是来找他的,他让我走,在面对一个壮汉拿着刀迎面劈向他的时候这个孩子所做的只是闭起眼,他认为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没有人需要他。”尉迟真金走到侯卫凌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接受所有安排的住处,无论是破旧的公寓,或是寄住在一个八口之家的屋檐下,无论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他都毫无怨言。”
狄仁杰不知道这些,尉迟真金从没说过,他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但这些都无法构成候二少无罪的证据,他在打感情牌,而且从法官及陪审团甚至个别控方人员的表情来看,他几乎就要成功了。所以还坐在证人席上的狄仁杰开口了,“也许这些都说明我看走眼了,侯少爷的确不是个坏人,但并无法证明他无罪。”
尉迟真金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曾经有人对我说,在他年少蒙受冤情的时候,如果有一位好律师或者一位负责的警察,也许他就不会受这无妄之灾。今天我不得不赞同他,只是并非只有一位好律师或者一位好警察,必须是律师和警察同时各司其职。”
“如果是我漏了什么,你不妨直说,如果他真是无辜的,我也不希望他受冤枉。”没有人打断他们两人在庭上的争锋相对,法官默许了。
“在霍义落网后照理你应该把所有有关的案件全部推到重审,你能凭直觉就发现银睿姬自导自演的假案,却看不穿这里有三个人做伪证?是的你当然可以和律师说出一样的话,如果之前他们做伪证那么无法证明现在说的都是事实,要延期庭审,再给你一次机会查出真相。当然,如果在平日里,我对此并没有意见,但如果你们依然主观认为我的当事人有罪的话,无论延期几次都是没用的。你们无法正视也不相信他无罪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条来反驳我。但同时你们的证据在我眼里也同样完全站不住脚,所以延期庭审没有意义。”
狄仁杰不说话了,他的确有重新清查侯卫凌的证据,证词和证据都有重新看过,但他确实没有重新找证人来问话,就像尉迟真金说的,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候二少并不那么清白。
“如果控方真的想延期庭审,我同意,但我希望法官大人在听完一个故事后再决定。”尉迟在向法官示意后得到允许。
“狄警督说我当事人是纨绔子弟,那么今天我想告诉他,我也曾经是,”看到狄仁杰瞬间睁大了眼睛,尉迟继续说道,“我生在富裕的家庭,但父母因为双方文化差异太大,最后分居世界两端,所以从小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除了佣人没有人管我死活。虽然没有侯卫凌那么严重,但我也的确曾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如果你们认为吸毒不可饶恕,那么□□拳上瘾呢?是否就罪不可恕?我年轻时曾因为在国外□□拳被抓过,阴差阳错的和现在侯少爷的情况差不多。今天我能站在这里为我的当事人辩护,是因为在当年面临那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时,被一位律师所救,她的出现推翻了我过去所有对对错是非的看法,在她的努力下我没有经历牢狱之灾,她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就像一盏明灯点亮了我的生命。你们认为是什么改变了我?是她,也不是她。重要的是她相信我,相信我没有做过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即使表面看起来所有证物都指向我,但她相信我,毫不犹豫。正是她的这份信任给了我力量。正因为如此,在今天我站在这里选择相信侯卫凌是无罪的,而不是绞尽脑汁的把一个轻轻一拉就能拉回正道上的孩子推下悬崖。”尉迟真金再次环视所有人,“法官大人,我说完了,您可以决定是否延期庭审了。”
沉思了几秒后,梁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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