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胆囊炎,需要做手术。
里面有细小的结石,有感染迹象,要摘除胆囊。
徐嘉敏有些慌了,给蒋星河打电话。
蒋星河正在加班,屠杀天皇的代价太大,他忙着收拾烂摊子。
接到徐嘉敏电话的时候,他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嗯了两声就拿衣服走。
开车的时候发现手发抖,心惶惶不安,六神无主。
他叫了唐荣,自己坐在后座沉默。
蒋星河来的时候,元奇正在输液,脸色惨白,体力透支虚弱地忍疼。
男人蹲下来,抚摸他湿透的发,心疼得要命。
元奇半死不活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挣扎着起身,弯腰往地上垃圾桶惊天动地地干呕。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都是吐的褐色的黏液。
蒋星河急得叫医生,半夜一群护士医生闯了进来。
“要不打一针止吐的,先不疼再说?”
元奇泪眼汪汪地点头。
蒋星河握着他的手,将肩膀的衣服退下来些,元奇畏疼地埋在男人怀里。
护士打趣他:“这么大了,还怕针呢。”
蒋星河红着眼睛抱住他,温柔道:“最怕打针吃药了,您温柔点。”
“行,一会就完事了。”
护士将药剂推完,道:“按住,按好了啊。”
蒋星河空出一只手揽着他按住:“别怕,我在这。”
元奇淌着眼泪,不想让他看到这软弱的模样,拼命忍耐,钻到他怀里不动。
蒋星河紧紧握着他的手,元奇也紧紧握着他的。
一个晚上打针、抽血、呕吐,不停循环,元奇趴在床边吐,蒋星河就抱住他抽搐的身子,拍打他的背,吐完给他漱口。
两个人谁也没落着好,折腾了一夜。
元奇吐了一夜终于睡着了,他太累了,一倒下去就再难起来。徐嘉敏急得在外面转,怎么和剧组交代,怎么发通稿,怎么应付听闻而来的粉丝路人。
蒋星河出来:“什么时候做手术?”
“还没决定,医生说要先消炎、禁食。”
蒋星河沉吟了一会:“和剧组那边说暂时过不去了,如果换人我会去谈;消息暂时按住别发,别让网上吵起来;告诉粉丝们回去,让唐荣叫几个保镖守在下面,别给医院添乱。对了,不接受任何记者访问。”
徐嘉敏道:“是,不过……”
“不过什么?”
“yuki不会同意换人。”
“这个我和他说。”
蒋星河回病房,握住元奇的手守了一夜。一早护士来量体温、血压,给他输液。元奇已经不吐了,有些缓过来,对蒋星河开始生分起来。
他追问护士:“我什么时候出院?我现在不疼了,明天就可以回去工作了吧?”
护士惊诧道:“哎!你不能出去!这给你消炎做手术呢,你怎么还能上班?半个月都不用想了!”
“半个月?不行,我明天就要去。”
元奇挣扎着下来穿拖鞋,还没站起来就要晕倒,蒋星河一把扶住,吼他:“听医生的话,都病这么厉害了还到处跑!”
男人紧皱着眉,说的话也很凶。
元奇却似乎不怕:“我要回剧组!”
“不准你回去,给我好好躺着。”
元奇不动,眼神激动地瞪着他。男人分毫不让,握着他的脚抬床上,塞进被子里,手上的针好歹没弄坏。
两人沉默地对峙,蒋星河淡定从容看着他,元奇扭过头,睡着了。
冷战持续在两人之间,让房间里的空气都难以呼吸。蒋星河公司有事,回去拿东西。护士一个没看住,元奇就溜回去开工了。
蒋星河一看人不在,像抓小鸡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子婴的腰带就扛肩上,元奇腹痛如绞,委屈地喊:“疼、疼!”
蒋星河心疼地改为抱着:“疼还不知道听话。”
元奇来劲了:“用不着你管,放我下来,我还有场戏!”
“你不要命了!”
男人恶狠狠地凶他,给他塞车里扣上安全带,直接开往医院。
元奇又输液了,他其实已经好了,没那么疼了,剧组不等人,拍完再去做手术也一样。
蒋星河却像看犯人一样寸步不离,上厕所都要跟着。
元奇越狱不成,就保持冷漠,不和他交流。
两人在房间里谁也不理谁。
晚上周丽芬来送饭,见这两人还较上劲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默默地送下饭,默默地退出来,暂时不想触这霉头。
蒋星河舀了一勺小米粥喂他,他现在只能吃流食。
“乖,张嘴。”
元奇沉默。
蒋星河凑近了一点,坚持要喂他。
元奇压抑许久的火气爆发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知道这部戏对我多重要吗?你怎么那么霸道,是不是谁你都要管着,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柳瑜舟你也这样吗?你这么不尊重别人的意见,我和你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蒋星河放下勺子:“你连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没有资格和我谈尊重。”
“你根本不知道那部戏对我多重要!”
“多重要?比你命都重要?”
“对。我要靠它翻身,我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我不是没有演技的花瓶废物,我能够做到和别人一样的程度。我也是一个演员,别人或许是天才,得天独厚又聪明,很容易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花几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争取到我想要的,你为什么阻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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