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温茶挺直了腰板走进来,由于太过黑暗,他大概没有发现十八,进屋后关好门,先是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颇为放松的开始扯自己的领带,全没有在外人面前严肃禁欲的假象。
十八刚开始还静静地看着,直到后来温茶越脱越厉害,眼瞅着裤子都要扒下来,看去要换内裤似的,十八终于因为害怕长针眼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屋内寂静一秒。
“谁!!”温茶厉声喝道,随后屋里闪过一道金属划破夜色的流光,挂在墙上的马刀被温茶出鞘了,十八撇撇嘴,哼道:“我。”
“宝宝?”温茶讶然,“你怎么来了,也不开灯?”
十八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嘴唇不住地抽搐,他这两辈子,还没听过如此肉麻的称呼:“你叫谁呢……”
他和温茶之间的相处,颇似从前殷木木与他自己,一方一厢情愿地将自己摆在长辈的位子上给予慈爱,另一方则为着预料之外的慈爱而哭笑不得。
有一点不同的是,殷木木,或者说阿托菲斯,从头到尾,都一直一如既往爱护及尊敬着十八,而十八对温茶,除了偶尔亦师亦友的相处,多半时间还是觉得很拘谨的,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这种拘谨则转化为一种类似厌烦的存在,这一天,如果不是因为十八的心情太过低落,他是绝对不会再踏足竞技场的。
温茶在与十八相认后,与自己的老友们介绍,都用“宝宝”来替代,虽然十八一次都未出场,但这一段时间下来,几乎所有与温茶交好的朋友们,都已经知道了温茶久别的外孙回到了蜀家,并且深得他老外公的喜爱,由于温茶如今在联邦的地位,使得十八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引起了意料之中的轰动。但众人有志一同地排斥着总爱胡言乱语的记者,内部消息内部消化,加上十八从未路面,消息在内部炒了几天之后,热度也渐渐淡了下来,但说顺嘴的温茶哪里有那么好改口,实际上他在刚刚话一脱口就知道不对了。
温茶听到他的问话,不出声,视线扫过十八搁在桌上的酒瓶,随手打开了灯套上裤子,嘴里问道:“你专程来我这儿喝酒的?”
十八回答:“你这里也太穷酸了,我连杯子都找不到。”
温茶被打击地一僵,他实在是找不出有比自己更憋屈的长辈了,身为外公,在外孙之前竟然连一点威严也没有!
温茶无奈地叹口气:“那真是对不起你了啊……”
对十八,他心里也一直拿不定要怎么对待,愧疚加喜爱,自豪加忧虑,复杂地不得了。即便是没有联邦上将这个头衔,他手下的人,也统统被他管的服服贴贴,可这定律到了十八这里就怎么也不管用,一则十八无所求,完全不怕他,二则在十八面前,温茶费劲大力气也摆不出架子,常常酝酿了一半,就被十八随口一句话打击地七零八落……
十八撇嘴,他酒是倒出来了,可一个人,也没有心情喝,温茶这一道来的倒好。
“你来的赶巧,过来陪我喝酒吧……”
温茶看看他,从表情就能猜出十八心里不痛快,当下开门出去两分钟后拎回来两支漂亮的水晶酒杯,贫民星也已经降温了,办公室里虽然有暖气,但还是止不住地凉意,十八仰头灌下一杯冷酒,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冻的。
他酒量不好,但好在不上头,脸越喝越白。温茶摸不清头绪,也不敢多说话,给他酒里搀了白水,担心他喝醉。
“你少喝点,小孩子不能喝那么多酒。”
但事实上,十八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只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晰冷厉:“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小孩子了,”十八吸了吸鼻子,不高兴地说:“木木才是小孩子,可小孩子现在正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十八的声音很低落,温茶皱了许久的眉头,才想起他话里的木木是哪个,心里哼了一声:“听话?我就知道你又被他骗了,当年他父母也和他一样狡猾,联邦派去的军人伤亡惨重,可还是被他逃了出去,你今天不高兴,不会是因为那臭小子招惹你了吧?”
温茶心里又气又后悔,早知道单是就不应该把那个臭小子救回来,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好的,现在果然伤了十八的心。
十八眯着眼睛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场酒喝道午夜,办公室歪七扭八地丢了一地的空酒瓶,温茶也有些扛不住了,十八酒劲上来,却也不闹,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哪里有动静,他的眼神就瞟向哪里。如果不是亲自陪着十八喝了不少,温茶一定不会相信十八已经喝醉了。
歇了一会儿,十八忽然开口:“我要回去了,太晚了他们会担心的。”
温茶想留他,话一出口,下巴上就挨了一拳,他喝得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躲得开?当下咕噜噜在地毯上滚了两周半,爬起来也懵了。
十八的眼神很危险:“说!你有什么目的!”
温茶呆若木鸡。
十八的戒心很强,闹了好久,温茶的保镖才把他架上车,车内温热舒适,十八在颠簸中睡得迷迷糊糊,到了克维利亚后,家里的两个人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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