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冰糖...葫芦!”
小贩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庙会的街口悠悠传来。
两人突而不约而同从对方的怀中抬起头来,相视一笑。
白折溪轻轻松开了抱着聂怀恩的手,粲然笑道:“竟忘了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糖葫芦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聂怀恩看着他堪堪跑向街口,就像望着一道明媚的光。
他觉得浑身盈满的喜悦就快要从胸口迸裂出来。
只愿斜斜倚靠着巷口的榕树,闭着眼睛淡淡地微笑。
聂怀恩此刻方知——何为如愿以偿...
第8章第8章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街口的人居然有些将将散去,聂怀恩才发现白折溪竟仍没有回来...
他低眉向巷口望去,却不见其踪,可四下追寻,却哪里还有糖葫芦小贩的影子?
聂怀恩四下绕行了半晌,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怕不是聂家人知道白折溪的下落,乘其不备妄图赶尽杀绝吧?
白折溪重伤初愈,浑身几乎无半点内力。现下别说武林高手,就算是普通的打铁汉子,白折溪却也胜他不得...
聂怀恩突而心悸不已,胸间似是有鼓槌乱窜,击得他砰砰作响。他在庙会街口四下找寻,却寻来寻去仍不见其踪。
现下已近下午,太阳高悬于顶,照得人躁而生厌。
他生怕白折溪被歹人绑了去遭遇不测,想着凭自己一人之力恐也救之不得。
便当下当机立断回了白府,想着与红袖他们商量商量多遣些家人出来一同寻找。
他刚跑回白府巷外的街口,就见福贵一人站在那儿,一见他出现便远远迎了上来。
“公子,方才顾府差人来报,说顾家近日有喜事,请了我家公子回去。大家见你迟迟未归,已经派人去找,好在你终于回来了...”
“你是说,他回了顾府?”
见福贵轻轻点头,聂怀恩想着不是仇家便好,提了一路的气才终于轻缓了一些。随口问道:“顾府家人可说了是什么喜事么?”
“这我可不知,顾家赶得匆忙,只让人回府知会了一声,我们都未能见公子一面,只说是让人把公子带走了...”
“什么?你们也没见到他人?”
聂怀恩心下凛然,这才觉得事有蹊跷:“即是喜事,何不早早递上拜帖?还有,你家公子明明是同我在庙会上游逛,何以招呼都不打便将他匆匆带走?”
“福贵。”聂怀恩转头看他,忽而面露恫吓之色道:“你休得骗我,还快速速说来!”
福贵本就胆小怕事,如今见聂怀恩表情严厉,当下便吓得瘫软下去,挥手温吞道:“我,我当真不知...”
聂怀恩见他神色也不似在说谎,便知问不出什么所以来,让人扶他到府里休息,见红袖迎上来,询问了几句却发现她竟也不明何故。
心道大事不好,匆匆到马厩牵过马匹,直接往京城赶去。
京南距京城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也不过半日行程。
聂怀恩行这一路,越想越觉心悸,想着从前种种,生怕白折溪遭人暗算,顿时忧心不已。
他又不住想起自己离京之时路上的萧索,生怕白折溪孤苦无依,心中却不免有些戚戚然。
好在一路上尚无追兵也无阻挠,行将入夜,聂怀恩便已赶到了京城。
他牵着马,在胡同口游离几周,终还是鼓足勇气往顾府走去。
顾家高门大户并不难找,聂怀恩心下之忧乃是如何向顾家人介绍自己的身份——他自是深知顾聂两家的渊源,心道据实相告恐非明智之举。
想着想着,聂怀恩倒也行至顾府的大门前。
顾府当真是一副要办喜事的氛围,门楣张灯结彩,开门迎人。
聂怀恩堪堪迎上,见主事微微行礼问安,便回道:“我是你家顾二公子的朋友,顾家如此大事,顾公子又诚意相邀,白某便当前往。”
聂怀恩偷偷把自己的姓改成了白,想着若是白折溪知晓,必也能懂这其中之意,将他认出。
没想到,那门人居然脸色一沉,立即叫了家丁说要把聂怀恩赶将出去。
聂怀恩心中一吓,只道是自己遮掩不良,被人认了出来。正待回身抵挡,却听门人寥寥一句:“我家二公子早在两年前便已抱病身亡,哪里生出你这么个故交,还说什么邀你参加三公子的婚宴?呸!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混吃混喝的骗子赶出去!”
那人嘴里碎碎念又说了什么聂怀恩却已然听不清了,他只瞪圆了眼睛愣愣望着顾府的门楣,想着那人口中愤愤的话来——身亡?两年前?
聂怀恩只觉晴天霹雳,不敢置信。
那今日一直伴着自己,眉眼间温润如玉的人却又是谁?
他牵着马绕着顾府行了一会儿,找了几个面善的路人和街边掌柜问过事由,方才确认家丁居然所言不假——顾二公子两年前抱病而亡却有其事,而顾家也绝无刻意隐瞒。
只是聂怀恩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那对白折溪漫漫的担忧瞬间幻化成一汪苦水。他突然止不住想起那人如斯的风姿,又内心隐隐不解,不知那人究竟为何,竟能处心积虑骗他这么许久...
聂怀恩思虑片刻。找了客栈住下,待到深夜便溜到顾家后门偷溜进府。
聂怀恩翻墙而入,却见顾府内入夜未休,家丁们仍在忙里忙外为顾家三公主准备宴客事由。
聂怀恩并未换夜行衣,踱步进府迎上一队筹备新郎衣着配饰的家丁,便被当作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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