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常不满,愤愤地抓著自己的头发向外看。
苏朝宇也在挨打,可是士兵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悍,只是用枪托砸著苏朝宇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苏
朝宇一直保持抱头鼠窜的姿势,最终倒在一片荒草里,又被拽起来,一身泥水。双方乱哄哄地争辩了一阵子,布
津语、当地语、蹩脚的纳斯语和不知道哪国的奇怪的语言交织在一起整整10分锺,最後,苏朝宇搀著独臂的男人
上车,比克骂骂咧咧地钻进副座里,贝克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冲过了边境线。
年轻的母亲抱著苏朝宇,亲吻他的额头和双颊,苏朝宇始终立著手掌标明清白。有惊无险,廖十杰他
们不厚道地微笑了。末了,她用生硬的纳斯说:“谢谢。”苏朝宇摇摇头,拍拍独臂男人的仅存的左肩,示意跟
他换个地方,自己坐在了有三个弹孔的漏雨的那段车厢板上。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没人敢问刚才发生了什麽,比克和贝克在驾驶室里继续骂骂咧咧,终於,独臂男
人开口,用清晰的纳斯语说:“谢谢。”
苏朝宇摸索著後背上一块刺疼的伤,揉著,看著他。
“可是我不想再丢掉一条胳膊。我的家,”男人用左臂指著他的妻子和孩子,“我要养活他们。”妻
子抱著丈夫嚎啕大哭了,苏朝宇点头:“我非常理解,先生。”
此後的一路上,他们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这几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士兵,再不说话。廖十杰找了一块
油布堵住了弹孔,自己坐在苏朝宇身边:“怎麽回事?”
“那些士兵说认得他,砍掉手脚的人都是懂纳斯语的,要他翻译一份刚捡到的传单。”苏朝宇耸肩,
“他死活不承认自己懂纳斯语。我自然也是不能说的,就用布津语解释──横竖对方听不懂,耐心又有限,这麽
做,只不过多挨几下打。”
廖十杰叹口气,撩开苏朝宇的衣服瞧了瞧,然後照著一块轻伤拍了两下:“助人为乐的好青年,回去
以後不叫你苏冠军了,叫苏英雄。”
“别……不出事就谢谢老神仙了。”苏朝宇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趁这个时间闭上了眼睛。9
月29日凌晨1点39分,苏朝宇进入了浅眠的短梦。
苏朝宇付给比克贝克兄弟的那笔可观的报酬里包括了一艘离开迪卡斯本岛的摩托艇,但没有说明一定
要送客到岸边──比克贝克说什麽也不肯往海岸上有反政府武装驻军的地方多开哪怕一米,只是扔给苏朝宇一张
破破烂烂的地图,然後确切地宣布:“这是免费的。”
“谢谢。”苏朝宇保持著客气,“我可以把报酬再多给1/3,他受了伤,需要治疗。”说著,指指已
经无法站立的齐音中将。
开车的贝克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是比克立刻摇头:“活著,都不容易,再见。”
“再多一半的报酬。”苏朝宇咬牙。
贝克发动车子,抛下了八个人和一条狗,脸上一副小混混的真诚的狡猾:“价钱不讲!多给条命可以
!”带他们度过难关的有蓬的小卡车在雨里踉踉跄跄地朝著最後的目标地进发,独臂男人从车里探出头来,跪坐
著,仅剩的左手放在胸口,攥成拳。苏朝宇苦笑,摇手致意。明星大人似地抬头看了看铅色的云层,喟叹一声,
不耐烦地抖掉了一身水花。
2点40分,一行人挤在小路上往前走,苏朝宇在雨水里隐隐约约看得见岸边的摩托艇,加快了脚步。
廖十杰把自己的边走边拆边扔,齐音中将持续著高烧,腿脚已经无法自如行动,於是康源把他背在身上,沈
默地把枪支里的弹药都拿出来装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惋惜地扔了自己的武器。田小萌最後一次检查了身上的药
品,发现除了几片齐音中将必须服用的消炎药、几卷绷带和一支小剂量强效镇定剂以外,她连消毒药水都没有了
。吴小京和肖海始终端著枪走在最後,警惕地看著身後任何值得注意的风吹草动。
摩托艇足够大,苏朝宇他们在黑暗里凭眼力定位东鸦岛的位置,开足了马力前行。按照廖十杰的估计
,大概40分锺就可以准确在东鸦岛登陆,根据凌寒和他们最後一次通信的确认,一过海上国境线,这队美名曰“
秘密营救”的小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明星像一张大帆似地驻在船头,其余人紧紧抓著船舷上的固定扶手,疾风骤雨里,摩托艇在廖十杰和
肖海的共同操控下朝东鸦岛的方向驶去。苏朝宇脱下自己的外罩盖在齐音身上,从来都面色坚毅的中将缓缓点头
,苏朝宇一点都不关心这倒底是出於上级对下级的赞许还是救命的感谢,他只想知道,琥珀色头发的江扬是不是
正站在基地指挥中心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攒足了怒气等待他们回去认错。
认错又有什麽用……苏朝宇紧紧攥著那翡翠,海风在泪水在涌出眼眶的一瞬间就彻底风干,面颊上沙
得生疼,苏朝宇不敢回头,就像那个下午,他打开了门却没有看见弟弟一样,他生怕自己一转身,就再也控制不
住情绪。於是,他坐在明星身後,抚摸它淋湿的皮毛。明星转过头来看他,很认真地看著,苏朝宇在震耳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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