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反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顾南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他只好把头搁在楚暮肩上,缠着他,把这些从来没有对人讲过的心事都讲给他听。
“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帮你找。”楚暮自己是军情处的,没想到顾南卿的爸爸也可能是军情处的,而且是为此牺牲了的前辈。他当初在进去六处时,就曾听他爸爸反复讲过类似的事情,给他打预防针。只是他没想到,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的这类事情,居然是从顾南卿身上。
顾南卿摇摇头,“还没把你追到手呢,怎么好打草惊蛇?”
楚暮心下默然,有些担忧的转头,灼灼的目光看着顾南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南卿轻笑,薄唇轻触着楚暮颈间的肌肤,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出任务对不对?”
顾南卿没有确切的凭证,但是他可以凭直觉猜,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楚暮不可置否,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挑眉,“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来招惹我?”
“你觉得我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吗?”顾南卿双手搭在碗边上,笑看坐在他腿边的楚暮。
“这可是你说的。”说了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对,我说的,有什么奖励吗?”顾南卿打着趣,原本也没想真要什么,可楚暮却眉梢一挑,背着灯光的眸子里流光一闪,俯下·身来,在顾南卿略微吃惊的目光里,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
五指插入发间,楚暮强势的扣着身下的人,动作大胆而热烈,轻轻一勾就把顾南卿的魂给勾走了,然后顾南卿霸道的把人压下,翻身把歌唱。
楚暮不会安慰人,但他可以通过这样笨拙却大胆直接的方式来抚慰自己的恋人。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顾南卿这会儿总算觉得那围裙碍事儿,下手重了些,直接给撕成了两半。
眼看着鲜肉到手,可老天不做美,咚的一声,眼前一黑——得嘞,动作太大,沙发碗翻了,把两个人直接扣在了里面。
顾南卿:“……”
楚暮伏在他身上止不住的笑,叫你非要拉我坐这里面,分明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怨不得别人。可顾南卿真的好怨念啊,一脚把坏事的沙发碗给踹开,重新跟楚暮滚做一团。
但两人最后也没做足全套,来日方长,顾南卿还是希望先把他爸爸那件事了解了再说。只是楚暮不让他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顾南卿就偏要,就像雄性动物一定要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标记一样,逮着楚暮的锁骨就咬了一口。
咬都被咬了,楚暮也没办法,只当顾小朋友在磨牙了。只是下楼的时候,蔬菜军团和团副投过来的眼神都很怪,而且主要集中在顾南卿身上,把顾南卿看得差点要暴走。
楚暮看得一头雾水,但谁都不肯替他解释一下——蔬菜们深深的相信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肯定有奸·情,但是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科学!团长不应该是一夜七次郎吗?团长你的肾还好吗?!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楚暮跟这一大家子人吃完了晚饭。回到家的时候,楚朝就站在门口等他,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弟弟简直太糟心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就像条尾巴一样跟在楚暮后面。
“暮暮,你又去找顾南卿了吗?”你最近不怎么跟哥哥一起吃饭了,哥哥好伤心啊……
可楚暮这会儿正急着找宁夭求证,所以只嗯了一声就走了过去,让楚朝瞬间在心里杀死了顾南卿一百遍。而当他看到和楚暮明显红肿的嘴唇时,干脆站到墙角里种蘑菇去了——他辛辛苦苦种的蘑菇啊,最后还是被野猪给拱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不过楚暮和宁夭谈话的时候,楚朝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端了张凳子就坐到楚暮身边,光明正大的偷听。楚暮拿哥哥没办法,反正他也早晚要知道的,也就没有避讳的把顾南卿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跟楚朝对当年的事情都不甚了解,如果说还有谁能详细说清楚顾南卿爸爸的事,也就只有时任六处处长的宁夭了。
宁夭听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似乎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眼神中有些唏嘘和怅然,“明天上午九点,让他到国家公墓找我。”
第二天,顾南卿依约到了国家公墓。继上次的闹鬼事件后,公墓的守墓人已经换了一个,而就在顾南卿上次喝酒的那个墓碑前,静静的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宁夭。
宁夭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是缓缓的说道:“李一乐,这是你父亲的名字。”
顾南卿在他身侧站定,目光在那墓碑上扫着,终于在左起第二排中间找到了李一乐的大名。那是三个很不起眼的字,组合起来却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在顾南卿的肩上,让他曾经一度喘不过气来。
“李一乐是我部署在西沛的暗子,他是一个很出色的情报工作者,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背弃心中的信仰。”宁夭继续说着,短短几句话,郑重而又认真。
他似乎是在向顾南卿解释着,却又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顾南卿的心里没有因此掀起滔天巨浪,但也泛起了一阵酸楚,信仰?什么是信仰?那个陌生的李一乐所坚持的信仰他不懂,他只懂一件事——他的妈妈直到死亡,都不曾等到过所谓的真相。
“他……立功了吗?”
“他的牺牲,为夏亚换来了珍贵的情报。”宁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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