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程度,说毫无感觉是不可能的事,白晨是个惰于交际的人,但感情上却并不迟钝,甚至因童年的经历而较普通人更为敏感,自然也明了沈煜臣对自己的某种意图。
坦白说,自从清楚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他就打定主意要一个人过了,反正这辈子无亲无故,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足够了……那些所谓的感情生活,其实可有可无,加上母亲这样的前车之鉴,他对此早已失去了任何期待,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怎么过不是过呢,何必硬塞另一个人进来?
然而,他遇见了沈煜臣。
这个冷漠又强势的男人,不容抗拒地闯入他的生命里,不热情,也不献殷勤,给了他足够的私人空间,却悄无声息在他沉寂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谈不上多喜欢,大概是有些好感的,以前白晨从未考虑过同.性.恋的问题,但如果对象是这个人,好像也不难接受。
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纸,沈煜臣不明说,他也不会主动捅破它。
直到那天傍晚,白晨下班后破天荒发现某人居然没有来,往常这个时间下班的话,沈煜臣都一早等着接他去吃饭,或者一起看场舞台剧,即便有事不来也会提前打电话,让他别等……
起先白晨以为他太忙,发微信问是不是有事,没回,他便自个儿回了家,等晚饭都吃过了,沈煜臣还是没回复,白晨觉得有些不对劲,打电话给他。
前三次无人接听,打到第四次呼叫快结束的时候,才终于接通,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简直哑得不像话,问他是哪位。
白晨一听就知道这人是病了,问他在哪儿,沈煜臣说在家,再想问,电话却又被草草挂断了,不知是生病那人不耐烦,还是太难受睡了过去,总之哪样他都放心不下,匆忙出门就往沈煜臣家去了。
之前看望大灰有来过一次,白晨记性很好,很快找到了目的地,可惜没有钥匙,在门外按了半天铃才等到人来开门,往常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模样,今天却松松垮垮披着件睡袍就出来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明显是刚从床上起来,只半掀眼皮看了眼来人是谁,就安心地转身回房了。
“……”
白晨无奈,帮他把大门关上,换了鞋,然后才循着脚步声跟进他的卧室,看见这人随随便便躺在宽大的床上,被子也随随便便扯到身上一搭,半张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双眸紧闭,无精打采,懒洋洋地一动不想动。
……某只大灰猫也躺在床角睡觉,跟自家主人的姿势一模一样。
“哎,小蠢猫。”
白晨摇摇头,将那只压着被角的猫儿拎了下床,大灰皱着猫脸打了个哈欠,溜出去找别的地儿睡了,才回头给床上的人拉过被子盖好,伸手探他额头,不出意料的滚烫,估计是重感冒引起的发热。
白晨看了眼床头的小桌上,空空如也,连杯子都没有一个,心想这人真是……药也不吃,水也不喝,以为这么睡下去病就能自己好吗,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来,半喂半灌地叫沈煜臣喝完了,又去冰箱找了个冰袋给他降温,怕温度太低,用湿毛巾裹了一层才搁他额头上。
……
再次恢复意识,只觉得喉咙干涸得要裂开似的,沈煜臣撑着床坐起身来,敷额头的冰袋就砸腿上了,融成软绵绵的一袋,他摸了摸微凉的额头,伸手拿起床头边的水杯一口气喝个清光——
刚倒不久,水还是温的。
“醒了?”
正疑惑是谁给他倒的水,门外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煜臣偏头看了过去,见白晨端着碗走进来,热腾腾的粥还冒着白气,他搁在床边的小桌上,头也不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先吃清淡的吧……你家有备药吗?没的话,我下楼买……嗯?”
话音未落,被男人炽热的掌心扣住了手腕,白晨不明所以,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而望了他片刻,只是哑着声道:“有,咳咳……电视柜左边第二格。”
“哦。”
白晨出去,顺手拿了空杯子走,等拿了药,端着水回到房里,却见某人还照原样坐在床上不动,略一皱眉道:“怎么了,不喜欢吃?”
沈煜臣才似回过神,动作机械地握住汤匙舀了粥,直直就往口里送。
“喂!等……”
可惜来不及阻止,“嘶。”
“你……哎,急什么,舌头不要了?”
白晨上前夺过他的汤匙,递杯子让他喝口凉水缓缓,沈煜臣没接,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然后又拿起碗里的汤匙,舀了一口就要放嘴里,所幸白晨眼疾手快给制止了,哭笑不得看着他道,“沈煜臣,吹凉了再吃。”
“不会。”生病的男人少了些冷漠,神色淡淡,一本正经地提着幼稚的要求,“你帮我吹。”
“……”白晨看着他,无语片刻,终于妥协似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自己不会吹吗?是不是还要我喂啊……”
某人很不要脸地“嗯”了一声,特别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白晨:“……”
不对啊,刚量过体温才38.4,不至于烧坏脑子吧?
他跟床上的人对视片刻,第二次败下阵来,伸手拿起汤匙开始舀。
……算了,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喂就喂吧。
也不是费劲儿的事,白晨喂一口,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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