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教!”
啊?子钥俊脸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色,他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小声替自己辩解道:“不过很快,就是我说的那个数目了。”
“口出狂言的小子!”
那将领翻落马背,示威般一步越过地上的界限。越界的一脚还没踏稳,只觉颈后阴风一阵,“咯喳”一声脆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他想爬起来,发现自己竟无法移动手脚,甚至无法合拢张大的嘴巴,耳边传来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你的颈骨断了,慢慢等死吧。”子钥足下轻点,自树梢上跃了下来。
其它人大为骇然!靳子钥如何出手,他们尚未看清,转眼间,同僚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瘫倒在地上。子钥立在他身边,缓缓转动眼珠,把无悲无喜的视线投向其它人,唇边突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下一个,轮到谁?”
震惊过后,敌方将士一片静默,维持着双方对峙的局面,无人有任何动作。经过刚才同僚的试探,足以让众将士心中有数,对方武艺超凡,即使十部的余兵发起群攻,也未必有胜算。在这种情况下,城主的安全反而成了首先考虑的问题。
老城主看着以一人之力严守界线的靳子钥,心中大为欣赏,可惜如此良将已为他人所用。不杀他,恐怕无法摘下如诺帝君的首级。小皇帝胆识过人,留在世上,必定后患无穷,眼下绝无放虎归山的道理。但,单凭身边这些精兵,如何胜得了催命阎罗般的杀手?
老狐狸心念百转,可踌躇心思一点都无表露在脸上,反而笑得成竹在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帝君身边有你这样的高手,也难怪他敢率着寥寥数人独闯我城!不过,他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靳侍卫,老夫尽管看着,你这关守得了多久?”
命令一出,十部将士拔剑围攻。
趁着靳子钥分心应敌,老城主借机退到一旁,把双手背在身后,划破指头,以鲜血在掌上写下一个召唤咒。
靳子钥素有洁癖,执行任务的时候,喜欢杀人不见血,他的爱剑甚少有出鞘的机会。在场的对手,都被他一记手刀击中颈椎要害命丧黄泉。
主导着战斗节奏的靳子钥,唇边的笑容益发阴森诡异。绝尘剑隐在身后,他只以单手迎战。窥得了刀光剑影中的空隙,子钥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右手,修长的手指,微妙动作间决定着他人的生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竟如此美妙,每次都叫人兴奋得浑身战栗,沈醉其中欲罢不能……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股浅淡的血腥味,未能逃过他灵敏的嗅觉,子钥的目光向那作怪的老东西扫去。
姜还是老的辣!
知他有所察觉,城主并不慌忙:“靳侍卫忠心护主,老夫实在佩服。既然把近身护卫留在这里,想必此刻,帝君身边已无人守护。靳侍卫就这么笃定,我城的守军在前头没有埋伏?你也应有听闻,这城中有众多暗道捷径,并不为外人所知。”
经他这么一说,子钥的脸色变了变。一改原本漫不经心打法,出手开始变得凌厉。他一心想着速战速决,运足内劲,出掌连毙数人。以寡敌众,眼看对方的巨剑朝他当头劈下,子钥把宝剑横于身前,用指头在剑托上一推,宝剑离鞘半寸,把巨剑格当下来。电光火石间,他手腕翻转,握住了剑柄,就着巨剑下坠的势头,顺势一抽,剑身铮然出鞘,削断对方兵器的同时,回身扫腿,那大汉当场口喷鲜血,飞出十丈开外……
老城主所言非虚。在离这边战场的百里之外的树林间,流淌着一曲凄美乐音,开头只是断断续续,随着渐行渐近,变得连贯,曲中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也更强了,牵动着生灵的七情六欲,让闻者心神俱伤。可惜,吹奏者看错了对象,如诺帝君本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夹带着深沈悲凄的乐音,在他听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可笑韵律。
胯下的坐骑烦躁地甩着脑袋,云凡扯下衣袖一段碎布,把流光两只尖尖的耳朵堵了起来。自己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背,又将沈睡的慈蝶扶好,让她安稳地趴躺在流光背上。云凡拍拍爱驹颈项,叮嘱它:“小心别把我姐姐摔下来,不然回去给你好看!”通了灵性的马儿,明白主人心思,迳自小跑开去。
等它跑远了,云凡才发话:“何人拦路?”
宁静河城的少城主煦雅显出了身影,放下唇边的白玉箫,审视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目光锐利的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当日游艇上放荡不羁的无礼者。
当时一面之缘,怎料到他竟是如诺国君?还是慈蝶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煦雅觉得胸口窒闷,说不清是怨是嫉还是恨。
云凡见来人是他,略感意外,心想那老城主居然把继承人派上阵来?就不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吗?还是说,这小子也像他父辈一样,有好几个孪生兄弟,死一两个没啥关系?
明人前不说暗语,云凡上前一步,道:“少城主,贵城的秘图非我方所夺,燕澜太子正往南面逃去。你又何必费神费时,在此与我纠缠?”
煦雅没有接他的话头,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后,低头看手中玉箫:“不被我的箫声影响的人,至今只有你一个……”说着,又抬头盯着云凡,脸上渐渐浮现愤怒的神色:“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牺牲一个弱女子的幸福,来助你偷取敌国秘图。那女子还是你的亲姐姐,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人,你于心何忍?难怪我的箫声对你无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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