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老白莞尔:“当然会想。朋友分别,离散,思念便会随之而来,这是人之常情。”
勾三抬起头,直直的望进老白的眸子,不解的问:“既然会想,会思念,那为什么还要分别呢。像你,明明不希望我走的对不对,可你刚刚却劝我开春儿下山,我想不通。”
老白看着勾三清澈的眼睛,慢慢的,就觉着心像被刚消融的雪水涤荡过一般。他总算明白了,对着眼前的家伙,把心思半遮半掩起来绝对是最不明智的事。因为勾三虽然不一定看得通透,但直觉敏锐,且不懂就问,直直要把你的那些小心思全部刨出来方才罢休。
呵,与其等着被人直言不讳的揭发,倒不如一开始就彻底坦白。
“对,我是舍不得你下山,你要真走了,我肯定会想上好一阵子,”老白真诚道,“可你有你要做的事,我没理由要求你一直跟着我在白家山上闭关哪,对不对?”
“可是舍不得你要说啊,你不说的话我就会以为你一点都不想我,万一我因为这个生气,那你不觉得冤么,”勾三想不通,“长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如果话都搁在心里让别人来猜,那嘴不就白长了。”
“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老白被逗得前仰后合,抬手一拍勾三的脑门儿,“你不吃饭啦?”
“哦对,还要吃饭。”勾三愣愣的,显然确实把这用途给忘记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儿来,不满的咕咕哝哝着,“别转移话题。你这样,温浅也这样,明明想跟你来白家山,可就死活不说,还有那个李大牛,七净大师死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最难过的,可在大师火化之前,他都没抱着大师哭上一哭,我看他眼圈儿都红了,可人愣是躲得远远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地上的人咋都活得这么累?”
老白有些恍惚,他全部注意力都被吸进了“温浅想来白家山”这一信息上,过很许久,才没头没脑的应着:“地上的人?这是哪门子说法……”
“就是我勾门的说法,”勾小钩挺着胸膛振振有辞,“喜欢不说,讨厌不说,对谁都好像一个样,有话吧,就藏肚子里,哟嗬藏得那叫一个深,挖地三尺都不见得能刨出来。”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那我们不成整天打哑谜了?”老白看向窗外,屋檐下的冰凌已经消融了大半儿,只剩下星星点点在嘀嗒着最后的水,“很多时候,我们心照不宣,那话就没必要都说白了。比如明知道要分离,那再说不舍不是会更难过么,天下没有不散的……”
“不散的宴席嘛,你和我说过这话。”勾三没好气的接口,“可人一辈子都要吃饭,那既然大家都吃饭,又不想散,那就一起吃呗。”
老白哑然,愣愣的看着勾三竟一时答不出话。他觉得勾三所言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全对,总有些地方怪怪的,却又一时找不出来。纠结好半天,老白只憋出一句:“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才不歪呢,多正。”勾三呵呵一乐,“等花开了你就跟我一起下山吧,你不是想言是非温浅他们了吗,就去看看呗。”
“谁、谁说我想了……”老白莫名的结巴起来。
勾三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自打我上山,咱俩说话但凡提到别人不是言是非就是温浅,偶尔说说李大牛那也是我提的。尤其是自从我和你说温浅瞪我之后,到现在为止你拢共提了二十八回温浅,七回言是非,还说不想。”
“……”老白咽了咽口水,他提了这么多回么,怎么他一点感觉没有?
“就这么定了!”勾小钩说着一拍大腿,神清气爽像做了多英明的决定一般,“我俩下山先去看温浅,你摆明更想他嘛!”
“什么,什么你就决定了啊!”老白有点慌,“我啥时候答应你下山了!”
“你怎么比墓穴里的大石条顽固!”勾三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老白没好气的翻白眼:“咱就不能换个物件儿打比方么。”
“肯定是练功练的,你从哪儿淘换来的秘笈啊,说不定就是邪门歪道,专把人练傻了的。”勾三说着没等老白回答,就自顾自把秘笈抓了过来,呼啦啦的翻着,“海云纵?听都没听过……”
老白无言以对。因为他对此秘笈价值和背景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韦利图那家伙实在没法让人彻底信任。
“要不你练我这个吧。”勾三说着放下海云纵,窸窸窣窣地从自己怀里摸出本册子来,递到老白手里,“怎么着这也算有门有派,来路清楚。”
手上的秘笈只薄薄一册,可等老白瞪大眼睛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却忽然觉得这有千斤重。几乎是下意识的,老白轻叫出声:“地剑?!”
勾三憨憨的挠了挠头:“嗯,我不练剑的,放我这儿也没用,你正好可以用它防防身。”
用天剑门祖师爷的不传之秘防身?!老白觉得他彻底能理解何谓暴殄天物了。呃,等一下!问题不在这里。重点是勾三怎么得到的这秘笈呢?
“它不是被辉子青藏起来了吗?”
“就他那几下子哪能骗得过我啊,也不瞧瞧我是做什么的!”勾三颇为自豪的昂首挺胸,道,“辉子青自杀之时说谁都别想找到那秘笈,我还不信这个邪了,第二天夜里就把荷风苑给搜了个遍,结果三两下就让我给翻出来了。”
老白对那个三两下持怀疑态度:“那最终,在哪里找到的?”
“后花园。”勾三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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