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爷,亲哥哥,大官人,唔,太用力了...”何清见季绍景没得反应,越发软着嗓子娇滴滴地叫起来,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
季绍景闻声一滞,垂眸看他一副娇气样子,忽然停下动作,捧住他的脸哑声道:“闭眼。”
何清快到极乐深处,裸在空气中的皮肤烧的泛红,季绍景一停下,惹出他几下颤栗,又赶上耳畔鸣鸣嗡嗡听不真切,半晌没反应过来季绍景吩咐了什么,正想问一遍,一只手已覆在他眼睛上。
何清不解,“王爷?”
“阿清。”
一片黑暗中,他忽听见一声呢喃,接着便是细碎的落在额角的吻,绵绵密密。
阿清?
何清片刻晃神,上次听到这样亲昵的爱称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稚童的时候,那时候爹爹娘亲还在一起,暖和和的冬日,他贪恋同哥哥玩闹不肯午睡,娘亲就会将他抱在膝头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柔柔地哄着“阿清快睡,睡着了才能像哥哥一样的高高壮壮”。
阿清,多叫人怀念的呼唤,真的好久没有听过了…
那只手已经拿开,温暖的压制彷佛还留盖在脸上,何清突然开心起来,伸手环上季绍景,贴着他脖颈蹭了蹭,死心塌地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靡靡缠绵。
双唇咬的泛红,一双眼里更是要溢出春情来。勾栏烟花场里出来的人,夜晚一到,连骨子里都沾上风尘。
烛火未熄,蜡泪疏疏落下几层,间或爆出几朵烛花,暗夜尚久长,何清被弄的虚脱了力气,身上酸疼,趴在床上久久睡不着,望着身边人的侧颜,当下肯定,瑞安王对自己,定是心仪。
第4章四
第二日天未亮,季绍景还在睡着,无端被个东西拱了两下,烦躁的伸手拨拉开去,没一会,那玩意儿竟又来了。
季绍景堪堪醒来,一歪头就见右臂早被人抱住了,何清一双眼紧紧闭着,牵着锦被盖住半截身子,咂了咂嘴,越发往他怀里钻着。
将他推开些许,他反倒又更紧地粘上来,最后甚至把脑袋都塞进自己怀里。
季绍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将他晃醒,全当个成个下人命令道:“起来侍奉。”
“我不...”何清昨晚睡的太晚,此刻陪周公相会正欢,乍被人扰了清梦,咕哝一句,摊开双腿继续睡。
季绍景被他挟持着一只胳膊,半撑着身子起不来,又推着他命令道:“本王要更衣。”
好好的早晨,却偏有老闹自己,甚烦。
何清甩手打开那烦人的东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正见季绍景更不满地瞪着自己。
瞌睡顷刻全散了,着急之下一撤身子,却忘了自己正在床边,悲哀地卷着锦被“咚”地一声栽下床去。
何清也顾不上疼了,知道王侯之家规矩众多,刚刚甩了王爷脸色,肯定要倒霉的,便顺势一跪,道:“王爷饶了我吧。”
季绍景看都不看他一眼,翻身下床,“给本王更衣。”
何清忙站起身,拿着衣衫伺候季绍景穿上,末了抓着腰带凑到季绍景跟前,双手探到他身后穿过,再缓缓地系紧。
季绍景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低头静静瞧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晚自己喝醉了,何清跪倒在地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同样是瘦削的面庞,同样是手足无措的求饶,同样是灰头土脸的狼狈。
太像了,像到那一瞬间,让季绍景误以为那人也特地赶来为他贺生辰了。
直到何清抬起眼笑了一下,他才收回思绪,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这问题昨晚不是问过了?
何清眨眨眼,猜着王爷昨晚喝醉记不得了,便又恭敬答道:“奴今年十七。”
十七,比当初初遇的那人还小两岁。
季绍景不想再回忆有关那人的故事,随口问着:“你之前怎么进的锦绣馆?”
话一出口,气氛便有些僵了,正经人家的孩子哪会去那种地方,无非是走投无路被迫委身的,这样一问,明摆着是揭人伤疤。
何清心里介怀,却装不懂,一边继续着为季绍景整衣襟,一边道:“王爷可知这小倌,最有味儿的便是十四五的年岁,因那恩客常说,太小的禁不住折腾,总会哭闹败坏恩客兴致;年级大些的虽放得开,可身子骨到底不如小的柔韧,玩起来也少了意趣。”
何清又笑,放佛季绍景问的与他不想干一般,“奴十五岁那年,便做了舍己为人的好事,拿自己换了很多银子。”
怨吗?说不清楚,他在锦绣馆里呆了两年,起初还会哭闹着反抗,可被打几顿饿几天,天大的愤懑都能压下去,他从来就做不了昂昂之鹤,只记得很久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蝼蚁尚且偷生”,所以到了最后,还是逃不掉嬉笑作态努力讨好恩客的命数。
他平静无澜地说完一席话,又觉得这样卖惨一点也不对他性子,便低头偎到季绍景近旁笑问道:“王爷可是嫌弃我了?”
昨夜喊了半宿,现下又说多了话,嗓音更显沙哑,带着疲倦。
季绍景摇头:“没有。”
“既然不嫌弃奴,以后常来找我好不好?我舍不得王爷。”何清一汪眼神半是委屈半是邀请地看着季绍景,这是馆里教的招揽回头客的管用伎俩。
腰带还拽在何清手里,季绍景没料到何清跟自己打诨,别开眼神不置可否。
何清被弄的下不来台,撇撇嘴尴尬地松了手,好在进来两个小厮请季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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