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分坏习惯,即使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一定要力求优雅,她总要先挽起水袖,然后才好打家劫舍。绿腰性子则急,没她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直接俯身拆柱子。就这短短的一念之差,只听到“啊”的低声惊叹,绿腰举着手指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望着聂长老,那几根犹如玉笋春葱一样的手指留下了几点烫伤的殷红痕迹。
涉江皱起了柳叶眉。
绿腰指着那根焦黑的柱子说:“风长老,这柱子,还着火呢……”再仔细看向聂平仲的衣服,果然挨近柱子的地方已经被木材内部的点点火星烧出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窟窿。而雅长老聂平仲似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抱着柱子不停的抽噎。绿腰绛唇不由自主的啧嘴,这个雅长老平常的时候一幅白痴像,此刻看来,竟然也不是只靠烧一手好菜才能讨得楼主欢心。
涉江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春衫暗摆袖子一卷,高大的聂平仲就被她像提小鸡一样提在手里,随手一扔,远远的抛了出去。只听身后一阵乒乓乓瓦片碎裂房梁坍塌的声音,涉江风情万种的咬牙切齿:“敢背着我存私房,不想活了。”
风雅颂建立一百五十七年,本来便年旧失修。四场爆炸摧毁了四座偏楼和一座主楼的地基,更为严重的是,因为风雅颂五座楼是木质结构,这场爆炸引发了巨大的火灾。
炙热的气流从消息阁里弥散出来,涉江心知不好,想必是消息阁内部已经着了火。风雅颂表面上做的青楼酒肆赌场生意,实际上却是江湖上最大消息的集散地。消息阁这一着火,不知道多少珍贵资料将要遭殃。
涉江捏着扇子的手有点发白。她水红色的袖子一摆,对两位手下说:“绛唇,绿腰,你们跟我进阁。”
“风长老……”
“废话少说,进阁。”涉江扇子一挥,内力倒出,在火场中扇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她二话不说,率先进入消息阁。
二女彼此望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主意一样,牙关一咬,也跟了进去。
——她摔我出去,是故意不让我进入。
远处的聂平仲攥紧了拳头,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撂倒也就罢了,此刻竟要眼睁睁看着她们三个女人走进火场里,恨死了自己平日学武不精。
他有心跟着涉江一同涉险,但是想到今天老刀外出、楼主不在,而涉江进了消息阁抢救,外面必须有一个人主持水龙队的救火大局。
不过……
聂平仲突然涌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刀外出、楼主不在……这种内部机密……怎么会,那么凑巧?
被烧毁成黑洞洞的阁楼,此时此刻,看起来仿佛是一种吃人的大口,嘿嘿的笑着,要把一切食物咬的血肉模糊。
聂平仲甩了甩头,按捺下心头的震惊。一挥手,向属下吩咐道:“水龙队上前。”
然而,所有人都木然的站立不动。
聂平仲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呆立的人群,再次下令:“我说,叫水龙队准备救火,听到了没有?”
半晌,人群里施施然走出一名男子,宁静的目光直视聂平仲:“聂长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涉江水袖款摆,震碎挡在大厅里还在燃烧得的房椽,身后两个婢女立刻跟上来推荡开飞溅的火星。三人一路配合,小心翼翼的来到资料室的门前。
这场火灾果然是有预谋,资料库里那些关于各个门派的珍贵资料已经炸掉了一半,涉江皱了皱眉,这些资料里,有相当一部份,是她和她的属下费尽心血从恩客的嘴里一点点套出来的,没想到只是这些炸药就将她们的努力毁掉了一半。
她心里酸楚,面上却平静依然,随意的走上前去,抽开一本资料,检查起损毁程度来。
身后的绿腰啊了一声,捧着手中那本资料走到涉江面前,将正翻开的那一页呈给凑过眼睛的风长老:“长老,您看……”
风驰电掣间,绿腰的手抖了一下,一股浓重的白雾自书页中洒向涉江的脸。
涉江腰肢如风摆三月柳,轻轻一转一扭,避开了白雾,张口才叫了一声:“绿腰你……”伸后一柄长剑倒转,红如樱唇的剑刃刺向她腰身四处大穴。同时绿腰袖间舞纱飞出,如一条灵蛇横扫涉江的下盘。
剑去如流水,纱过似行云。且宜动且宜静,涉江脚下一卷,带住绿腰的舞纱,手指如钩按在绛唇的眼睛上,而绛唇手中快剑则架上了她脖子。
“你们这是……!”
二对一,胜负不分。三人六目无声相顾,对峙如山,不摇不动。
“这是,一场阴谋。”
涉江沉着嗓子说。
本该在外面接应灭火的水龙队也完全消失了踪影。
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
绛唇的剑动也不动,火热的空气让剑身变得炙人,从剑柄一直烫上她的细嫩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消息楼的火势有越烧越大之势。汗从涉江的额头流下来。火是热的,汗却是冷的。
炙热的火舌无情的舔舐过来,三个相来爱护自己仪表的女人被浓烟熏得脸上带了黑色,长长的头发也卷曲起来。
三个人却谁也不敢动。
火焰噼叭声的静谧之中,蓦然,一道浅浅的声音分开战局。
那道声音有点无辜有点伤心,却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在看戏:“不会吧,真给我说准了?连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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