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唐醒憋着气问道,但对方依旧扯着他的衣角无动于衷。
唐醒一怒甩开陆眠的手,施展出浮光掠影,霎时间便消去了身形,下一刻,他已经架着飞鸢在空中变成了小点。
傻了吧爷会飞!
夜幕之中,唐醒亮着眼睛绽开一个得意的笑容,想追老子,下辈子吧!
空中的视野格外开阔,远处的地平线微微泛白,映着脚下一片湖光山色,泉响琳琅,夜露垂垂。微凉的fēng_liú过颈间,放平了身体飞行,就像是躺在风中一般,甚是惬意,唐醒舒服的简直想闭上眼睛。
就在他全身心感受大自然的时候,一条锁链样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腿,扯的他差点从飞鸢上掉了下去。
唐醒大惊,连忙稳住身体,低下头却看见一条鎏金钩锁挂住了他的脚腕,一个黑色的身影借着那锁链的力,向着空中的自己疾飞而来。
阿醒!
陆眠在空中撒不住车,直接撞上了唐醒的后背,便索性弃了链子,手脚并用整个人挂在唐醒身上。手臂扣着他的脖子,腿缠着他的腰,姿势就像是澳洲出产的大耳朵树袋熊。
你他妈倒是放手啊至少放开手!唐醒稳着飞鸢,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反击,脖子被陆眠勒的生疼,更兼压迫着气管,憋的他一张冷脸都红了起来。
可是飞鸢终究是一人用的飞行器,加之陆眠那爆发力十足的撞击,一来二去已经出现了要坠机的预兆,而驾驶员又被超载的不速之客扣着脖子,就算技术再好,也发挥不出来。
著名评论员释迦摩尼说过,该坠毁的,总是跑不掉。
这个清晨,如果有人打金水镇走过,看一眼那蒙蒙的天空,就会发现空中那个拼命扭动的大蝙蝠一样的东西,挣扎了好一会以后,一头向下栽去,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蠢猫我草你¥*!!!
接着是山岗上轰的一声。
唐家堡的拔尖儿刺客唐醒,正接受着有生以来最耻辱的时间。比任务失败更刻骨,比被妹子甩更酸涩,比小时候踩中师父的连环陷阱更槽心,甚至比千机匣被人弄丢更难堪。
是的,他摔断了腿。
唐醒呆坐在地上,牙齿咬着上唇,看着自己的小腿上噗噗的往外冒血,神色凝重。
多少年了,他坚持着没拿这个完成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唐家堡限定成就,曾经他看着那些一瘸一拐的师兄弟们,亮亮眼睛,抖抖自己精神的腿儿,看着对方一脸悲愤就打心里觉得爽。对于他来说,腿是不是完好,简直是区别他和其他刺客的一道标杆,腿都伸不直!怎么做刺客翘楚!在唐醒心中,断腿这个问题的严重级别,等同于断袖。
就在他严肃的思考人生的时候,腿上一凉,一身裂帛之声传来,接着伤口贴上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唐醒的脑子就像是飞鸢坠毁时候的山岗,也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他怔怔的看着陆眠那张埋在自己腿上的脸,伤口处,被温热的唇舌细细的舔舐吮吸,甚至,还被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惹的他一阵酥麻,连疼痛都忘记了。那人舔净了他的外伤,侧头吐出一口污脏的血液,然后迎上了唐醒的目光。
绿晃晃的眼睛诡异的好看,还有他唇边没有擦干净的艳红色。
唐醒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
阿醒,你忍着点奇怪,唐醒觉得陆眠的声音落在耳朵里,都变得好听些了。
可惜当时的唐醒,根本没有机会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萌芽的预兆,因为接下来他差点一手捏爆了自己的机关小猪。
响彻山林的嚎叫声。
在这半天时间内,唐醒差不多把一辈子能丢的脸都丢了。
暗杀失败,还被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窥,一个刺客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被弄丢了武器,逃出来以后摔断了腿儿,现在还因为受不了接骨的疼而一边哭一边喊和个娘儿们似的。
而那个始作俑者和哄小孩儿一样,一边说着不哭不哭一会就不疼了哦乖乖的,一边摆弄着他的腿,甚至还动手敲敲夹板,生怕他不够疼似的。
唐醒咬着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哭的太难看,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带着盐的水落在脸颊上的擦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这回,那条温软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脸。
你干什么呢!
唐醒猛的把陆眠推开,那条没有伤着的腿还不忘补上一脚,把陆眠踹的滚了好几圈。
一会摸一会舔是要怎样!唐醒没意识到自己的脸红的像是要喷火,只觉得挺热的对,愤怒!这一定就是愤怒的力量!
陆眠毫不在意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渣子,接着从兜帽里传来了一身细微的喵叫声。他干脆把兜帽里的那个生物掏了出来,又腆着脸贴过去,把那个白色的毛团递到唐醒眼前。
给你疗伤啊,白色的波斯猫冲着唐醒喵了一声,陆眠捉了它的手摇了摇,我受伤的时候,球球都是这么做的。
它是猫!你也是吗?!唐醒怒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陆眠抱着球球逗弄着,抬头看看唐醒,一脸无辜。
难怪中原人管你们叫喵教,蠢喵一只!唐醒气不打一处来,眼睛肿肿的,脸上被凉风一吹,眼泪干了,浅浅的盐留在皮肤上只觉得更加难受,便捻起袖子擦了起来。
接着,脸上那半边面具被取了下来。
但是,不是自己摘的。
唐醒肿着一双已经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睛,看着陆浅拿下了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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