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阵刺鼻的花木气味,夏洛特突然对我说:维布似乎给你讲过伊舍伍德的故事。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进入大楼,那是埃德温。
没记错的话,他只是个英文教师?
她跟上我回到车厢里,一边说着:我也只是大学刚毕业,不管怎么说我促成了这一对,维布出现得可太是时候了。不,我的意思是,我擅长的不是这个,我给埃德温路线图、帮他破解了电脑和保险箱的密码、关掉了摄像头,还有别的,总之啊,谢谢你。
或许你更应该感谢上帝,我们没有碰上他们。
好吧,那么希望这一路上都不要遇上他们。
我继续开车,雷吉纳德依旧昏睡着。他碰上了麻烦,而他本身也是个麻烦。维布谋杀了雷吉纳德的父亲,他因精神问题而脱罪,夏洛特必然提供了帮助,洁可琳将要和夏洛特的父亲结婚,雷吉纳德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他会报复吗。虽然我的父母从没有提起过,但我猜想温特伯恩议员和我家有些过节,而这有没有随着他的死亡而过去却是个未知。
进入宾夕法尼亚州之后,车里的汽油所剩无几。我们通过一个无人的电子收费站,交了三元,又在八十一号州际公路边上的加油站花了七十多元加满了十六加仑的汽油箱。我把加油枪挂回原处,敲了敲车窗问夏洛特需不需要吃点东西。
谢谢,我还好。倒是他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夏洛特说着,看向被放在后车座上的雷吉纳德。我真是好奇,怎么他还没有被你开的车摇醒。
我去买了几瓶矿泉水回来,夏洛特说换她来开车。我不希望把他摇醒,这种时候他还是睡着比较合适。我也如此,希望他一直睡着直到我们把他送回给洁可琳。
路上是一派平原景色,经过小镇和各色路牌,春季时日照时分逐渐加长但夜幕还是落下了。我在纽瓦克醒来,交通堵塞,喇叭声吵杂地响着。
你醒啦,伙计。夏洛特看了我一眼,无聊地挑选起电台。他不久前也醒了,就一会儿,又睡回去了。
她似乎想和我说点什么,但又只是听着电台里的歌。多半是关于雷吉纳德那一家人的话,现在他正躺在我们身后,并不是一个良好的谈话时机。我建议剩下的路由我来驾驶,接着我们一直沉默着,通过荷兰隧道时,她问我:你打算去长岛,还是拉奇蒙?
先把他送去你家吧。我说。
夏洛特家住远离市区的长岛南岔地区,还需要行驶一段时间,等我们抵达,已经将近十点了。洁可琳已经守在了大门边,脸被料峭的夜风吹得苍白,夏洛特的父亲安德鲁林奇站在他身后,雷吉纳德被他们搬了进去,已经有医生准备好药品、等在房间里。洁可琳向我道谢后就去陪伴雷吉纳德了,安德鲁和我寒暄了几句,他似乎并不知道早就辍学,以为我还在读硕士课程。
他们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雷吉纳德身上。我在房间门外站了一会儿,问夏洛特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夏洛特领着我到厨房里,她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打开灯,然后到冰箱里找食物。在冰箱上层,非常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份锡纸碗装的奶酪意大利面,夏洛特拿着它微笑了一下,把它放进了烤箱里。我猜想着是她父亲专门给她留的晚餐,因为上面还有便签提示,不要用微波炉加热。
夏洛特还拿出冰箱里喝了一半的葡萄酒,随意地拿了两个马克杯倒完了。我觉得我好像收留了一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
我是个成年人。我十分正经地说。在高中时偶尔半夜出去玩,总爬水管溜进家里的,但现在我是没法从自己房间浴室里的那扇天窗里钻进去了。
说完我们又继续吃起意大利面。许久后我终于等到她开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噢,也许是好几件事混合在一起,因为我之前觉得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点了点头,夏洛特又说下去:维布杀了洁可琳她丈夫之后,埃德温和我试图保护他也许他的手段不合法,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他,从查伊舍伍德的账目之后,我们一时在找那个温特伯恩的罪证。他父亲当年推动了巴比伦计划,当时他私下说服了当局的一些权要重启这个计划,为了克拉克希尔留下的资料,他们谋杀娜狄亚尽管我并不知道是谁派出了杀手,但是这终归是温特伯恩导致的。
这个故事和我的人生并没有很大牵连,我并不急于知道它的全部经过。我能理解维布,那么你是想说,你当时请求你父亲保护维布,找律师和心理医生证明他的精神问题,所以现在洁可琳的到来使得你家环境变得非常尴尬?
不是的,尼尔我父亲根本就没有答应,我现在才明白是为了洁可琳。
这个重组家庭是有够复杂的了,那么你现在和他的关系还好吗?
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女儿。我在城里租了间公寓,下周就翻新完了。你知道的,眼不见心不烦。至于她丈夫那笔帐要怎么算,就再说吧。她叹气,双手支在里餐桌上。是这样的,尼尔,埃德温的父亲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更别说接受他儿子的男朋友是个杀人犯了。你知道,虽然维布的天赋可以让他很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但是他本身不是个特别精通此道的人,所以在这种尖锐对立的情况下,他完全失败了。
我们为此沉默了片刻。那对他们而言一定是极其困难的日子。我在基维斯特,抱着那只叫阿姆斯特朗的小猫晒太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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