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鸣坐在床边穿拖鞋的时候,墓碑鸡贼地伸手,提着狗蛋儿的头便从别鸣身上摘了出来。
“喵。”茂十一眼看着别鸣离开,房门开了又关,他无能为力。
不过别鸣一走,茂十一身上的柔弱模样便不见了,小小的他蹲坐在墓碑面前,一脸的严肃和正直,颇有些幼猫界正襟危坐的一家之主范。墓碑也正儿八经地跪坐着,丝毫不见刚才给茂十一起“狗蛋儿”这个名字时的嘚瑟。
茂十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墓碑嘟嘟囔囔的,不知害臊地诉说相思:“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什么时候回去。十一,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没有你,我在浮春山上待得好无聊。你走一天我就要疯了,我来人间找你,又不是我想来的,是我的心让我来的。”
“啧。”茂十一嫌弃地凶了他一句,随后抬起自己的小猫爪就开始舔,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等他回来了,给他提提我。我可不想从今以后都是这个鬼样子。”
“......”墓碑一撇嘴,“好哇。”
别鸣从楼上下去时,站在楼梯的最后一层阶梯上看着茂十一的房门,犹豫了很久才过去敲了敲门。他站在门口心虚地想,自己又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打扰他了,他上一次说有起床气,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会杀人。可在万人入睡的深夜,他又来了。
但是,别鸣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茂十一...竟然没有回来吗?
他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地来闯荡,除了在自己这里租了一个房间,难道茂十一还有别的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吗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我把大街上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带回家是错的,那也不要转身就走,我又不是听不进坏话,又不是非要这样那样的一心一意撞南墙,为什么一定要狠心放弃我?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容易剪断?
为什么说好了甘愿一直陪着我往下走,转眼就能将珍而又重的誓言扔在风里?
说出的话可以收回吗浓醇的醉可以清醒吗?伤痕累累的,好不容易修复好了的,终于可以拿出手了的一颗红彤彤跳动着的真心,说退还,就可以退还吗?
客厅里的气温好似于无形间下降了几度,别鸣打了个寒战,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双臂,后背微微偻了起来,心态带动着他的面容,一下子显得寂寞又老态。
这时候别鸣左手边最靠近角落的那个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跟别鸣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从里面走出来,怒气冲冲的一张脸扭曲了平日里的俊朗帅气。他用抱婴儿的姿势抱着怀里的绿啤酒瓶,铿锵玫瑰一样走到别鸣面前,压低了声音:“孩子都睡了,你在干什么?”
别鸣:“......”
莫名有一种“媳妇儿抱着孩子来质问还在工作的老公为什么不上床休息”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一脸深情地让啤酒瓶躺在臂弯里,口口声声叫着它“孩子”是怎么回事?别鸣目瞪口呆,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人会把自己养的宠物叫“儿子”和“闺女”,但是...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养宠物开始养啤酒了吗
不过在熟人面前,别鸣装出了自己很有见识的样子,便没有把自己自以为“愚蠢”的一面表现出来:“姜尔歌,你怎么...在这里?”
“嗯?你是...”
如果说别鸣在临死前对自己来人世间这一遭还有什么留恋的话,眼前这个人算是顶重要的一个。他是别鸣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深深喜欢过的人,当然了,后来他们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他是别鸣的初恋,却是别鸣的第二段恋情,现在是别鸣难以忘怀又不愿想起的前任。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座城市,又为什么会住在自己出租的房间里,别鸣真的是...一概不知。
别鸣心虚地望向姜尔歌的房间,他记得很清楚,订这个房间的是一个男孩子不错,但绝对不可能是姜尔歌。因为他跟茂十一一样,一次便一年的租金,还说自己很有可能会在这里住好几年,希望别鸣能好好关照关照他。
所以姜尔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别鸣被眼睛里的这张熟悉而许久未见的面容整得一脸懵逼。差点就毁了人设一口“卧槽”冒出来,但他没有,只是震惊成了一座雕像,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但是这个人好像没有把他认出来呢,一两年前的事情,自己的变化就这么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嗯,道个歉。是这样的,我没有存稿。然后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去上面试课了。
课上老师说“教育是农业不是工业”,后面解释了一大堆,挂念着小说还没码的我,便想写小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写小说不是无限重复的过程,而是一点点积累,从开头到结局都在变化的过程,像种粮食一样,从播种浇水施肥,到成长,到成熟,到结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哈哈哈。
☆、第十四章 我考试前熬夜看足球了
如果一个人想要忘记一个人,只要他诚心诚意地向月老请求,那么月老就会剪断两个人牵连在一起的红丝线,从此两人见面不识、闻名不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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