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赚钱难道指望江横那个百无一用的小废物养家?”江纵抱着头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
让江横去当掌柜,银票全部放在江横那儿,生意教给江横去谈。而自己就努力败家,既然赚钱会让自己遭血光之灾,败家就肯定能让自己交好运了吧。
想到这,江纵欣喜不已,败家还不容易吗,明天就开始败。
转念想想,自己做生意已经十分谨慎低调,怎么自己的行踪能被这些土匪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连夜叫醒门房问了问,门房睡得迷糊,使劲回忆,说德韵昌的二公子进门以后,二叔来过,还找了个小厮问话。
“哦……二叔啊。”江纵若有所思。二叔真是一点没变,上辈子已经是绞尽脑汁撺掇三叔一块侵分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见江纵挣了钱置办了田产商号,便吵嚷着要分家,打算平均分了江家的所有产业。
前世江纵顾及着家族颜面不同意分家,二叔三叔两家就趴在身上吸血,他只当眼不见心不烦。
可二叔爱算计,从纵横钱庄账面上拿钱给儿子买官,后来东窗事发,儿子蹲了大狱,江纵又只能想方设法动人脉拿银子往外捞人,刚把买官的废物堂弟从牢里捞出来,三叔又要嫁女儿,堂妹哭闹着要嫁进一个官家子弟府上,不甘心做小妾,三叔让江纵拿了一大笔银子和一个商铺给堂妹作嫁妆,这才如愿嫁给那门不当户不对的小郎君。
前世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让江纵头痛,造的什么孽啊。
颜面有什么用,还是自己过舒服了是要紧事。最好尽快让他们分家,免得胡作非为扯自己后腿,自己还时不时血光之灾呢,哪有工夫伺候他们。
外边雨声越来越大,雷声也吵得江纵心烦。
想想乐连出现的那个小巷口,好像正是前些天自己见他走出来的那条贫民住的陋巷。
“好歹是个乐家的小少爷,就算是搬出来了,也不至于住的那么寒碜吧。”江纵翻了个身想睡了,脑海里又时不时想到乐连拿着刀跟那几个大汉拼命的模样。
本来江纵先带着江横回家叫人了,叫上一群家丁拿着木棍铁棍跑过去,才发现乐连和那几个土匪都不见了,沿着小巷找了许久也不见人影,才折返回家。
江纵有点不放心。
会不会受伤?
“怎么会,前世那么厉害……一个人能拿刀砍翻一路土匪呢……”江纵挠了挠头,前世也和乐连合作过几次,运货的途中遭了劫匪,这小子拔刀就跟人家干,跟不要命似的,连土匪都怕他,亡命徒一个。
就算从前是以一当百的练家子,现在也是个小孩,对上五六个虎背熊腰的成年男人,怎么说也有点捉襟见肘吧。
江纵不爱欠人家人情,想着兴许天亮以后官府会来查,尽量不出门的好,便拿了些止血药和点心,趁着天没亮,悄悄打伞去那窄巷附近转了转。
窄巷里住户不多,最深处的一座小砖房的门虚掩着,江纵走近了探头往里看,门环上还挂着几丝没被雨冲干净的血迹。
“乐连?”江纵轻轻推开门,房里没点烛,借着外边的微光能看出这小屋里和外边一样简陋,角落里有一张木板床,似乎有人睡过,被窝还温热着,蹭了几块血迹。
“操,什么鬼地方。”江纵实在被这诡异的小屋膈应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江纵猛地转身,却看见乐连趴在水缸边上,睫毛低垂着,睡着了。
江纵蹲下来,推了他两下,“起来,床上睡。”
乐连睡得很沉,江纵才发觉他身上很烫,脸颊也烫得厉害。
“臭小子。无论几岁都不让我安生。”江纵把食盒放在一边,俯身抱他起来。
十八岁的少年死沉死沉的,江纵抱着他走到床边,把腰给闪了。
“行,上辈子我玩手段把你搞了,这辈子真是报应,活该伺候你。我认,行吧。”江纵松了手,乐连却没松,挂在江纵脖颈上不松手,江纵也直不起腰来。
乐连迷迷糊糊抱紧了江纵的脖颈,滚烫滚烫地紧贴着江纵,身上的衣裳湿漉漉的。
江纵只好腾出手来给他脱衣裳。
身上伤口被牵动,疼得厉害,乐连皱着眉,搂着江纵轻轻往后挪腾,被江纵掰开手,摸索着把外边一层湿透的衣裳从乐连身上剥下去。
乐连又小声含糊地说渴。
江纵找了半天都没看见能喝的水,只好现烧了一锅,吹凉了喂给乐连。江家大少爷何曾纡尊降贵伺候过别人呢。
乐连乖乖趴过来,吱吱喝水,还用滚烫的手心轻轻握着江纵的手腕。
“还挺乖……”江纵摸了摸乐连湿漉漉的头发,比从前招喜欢多了。
喝了水,乐连没了动静,安静地蜷缩着。
江纵坐在他身边,心情复杂。
我居然坐在前世的对家床上看着他睡觉。
他还从没认真看过小时候的乐连,小家伙的长相挺俊,鼻梁高,轮廓也漂亮,还没长成前世那个冷峻无情的模样,反而让江纵无法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对前世的乐连的恨意也难以转嫁到这个小乐连身上。
雨下到清晨还没停,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乐连渐渐清醒,勉强睁开还有些发烫的眼睛,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他猛地往后撤,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嘶嘶吸了口凉气僵在床上,愣愣看着江纵:“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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