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间那淡装素裹的女子益发清丽动人。女子眉间淡淡哀愁,目光流动,便有千言万语。
凌晨对这类女子最没有抵抗力,见状不由痴了,目光只在她身上打转,好一会儿才发现,谢姓青年也是怔怔地看着那素衣女子,不知不觉已饮下不少酒,颜色酡红,眼神有些涣散。
很不对劲的样子。少年心下一惊。这么多人面前,王家大少爷是不可能动什么手脚的,但将谢灌醉了,还有门客在,他也不能如何。既然如此,何苦不停劝酒?
「老麦,再喝下去,爷大概会醉了吧?」凌晨小声问。
老麦色眯眯笑道:「色不醉人人自醉,来这里的,谁不是来求醉的。」
「但大爷不是这样的人啊。」
老麦一瞪眼,「你又知道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对话纠缠下去就没边了。凌晨眼珠子转了转,「如果真没事,绿浓怎么会让我们跟来看?」
一提到绿浓,管二马上激动起来,一拍老麦的肩道:「没错,我们一定要办好绿浓妹子交待的事!老麦,我们去救大爷吧。」
「可是大爷现在只是在喝酒,需要救么?如果破坏了他与王家的合作,我们才会被扫地出门吧。」安秀才小声说着。
「我总觉得很危险,大爷很少用这么明显的眼光看人,他又很少上青楼的,万一中了什么门道……」
老麦翻了个白眼,「小凌你不会是喜欢大爷吧」
少年险些从树上摔了下去,支唔半晌,只进出一句:「当然不是。」
安秀才打岔道:「小凌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爷看来是跟平时不太一样。不过,如果大爷真的有危险,那我们就不该这个时候出去。」
「哦」老麦睨眼看他。
「现在出去,危险都还没出现就消失了,大爷怎么知道我们的好。要等危险发生了,让大爷看我们力挽狂澜,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有道理!」老麦和管二一起点头,凌晨见没人支持他,不由急了,「危险如果真的发生,那些跟在大爷身边的人都解决不了,我们能派什么用场?」
「我们是算计外的奇兵啊,在战场上,像我们这种默默无闻的小卒子,有时才是制造胜利的关键。小凌你不用急,我们会将功劳让一份给你的。所以你现在也别坏我们好事。」安秀才乐陶陶地说着,幻想成功之后谢峦的褒奖,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是纸上谈兵!王家现在的都是高手,我们这种小卒子,给人塞牙缝都不够用,还谈什么奇功。」少年恨恨地说着。
「小凌,你这么赞着王家是什么意思?」安秀才不高兴了,「你这么喜欢王家,不会自己也去王家啊!」
「谁说我想去王家!」凌晨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大了起来。他一大安秀才也跟着大,「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惨了。」老麦阻止不及,狠跟瞪了凌晨—眼,凌晨耸了耸肩,就见王谢二家的卫士已绕到阁楼后来,二楼上的人也闻声看了过来。
这下再隐藏也没什么意思了,众人哈哈干笑苦看着大家。
衣色鲜艳的青年走到窗口,皱了下眉,「何方宵小,将脑筋动到本公子这来。来人,给我拿下!」
「等等……」谢峦看到树上有点熟悉的身影,苦笑了下,阻止他,「王兄,这四人……是我府上门客。」
「是贵府门客?」王家大少爷单名一个裴字,闻言挑了下眉,有些讽刺地扫了一眼,「贵府门客无处不在,果然不同凡响。」
他故意大声说着,四人在树上都听到了,皆觉面上无光。凌晨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有他在仙人放屁,所以我们才能不同凡响了。」
安秀才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二人也死憋着扭曲的脸色不敢笑。
王裴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转身看向谢峦,「谢兄,我请你来,是诚意相邀。你若不愿来也就罢了,来了却又安排门客私下鬼鬼祟祟,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谢峦在窗前吹了些冷风,神智清醒了些。他还没回答,那边树上凌晨已抢先答道:
「观月楼的花魁国色天香,与王家大少爷的仗义疏财,皆是城内久负盛名不可不知的两件事,区区早已不胜向往。今日得知王家大少爷要请大爷在观月楼相宴,能一举见到两位久闻大名之士,区区幸如何之。可惜区区身份卑下,未能随同大爷前来,实令区区抱憾不已。但心下思忖两位风采,心念不忘,仰慕之下,略失礼数,当了回树上君子,还望王少爷和大爷看在区区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则个。」
老麦管二和安秀才都听得目瞪口呆,老麦轻咳了声,在喉间含糊道:「小凌你的见风使舵使得真好。」
凌晨只当没听到,一脸真诚纯善地看着阁楼上的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凌晨这席话马屁纷飞,说得又大声,王少爷大觉脸上有光,也就不好生气了,哼了几声,道:「那依你所言又如何?」
凌晨笑嘻嘻道:「百闻不如一见,王家大少爷不愧众人盛赞,兰芝秀树,英华内敛,与我家大爷站在一起,毫不让当年乌衣年少的谢家子弟。风姿飒爽,举止进退有度,神清目秀,有如仙人下凡。」
旁边三人同时咳了几声,想起凌晨方才那句仙人放屁。
凌晨的声音更大声,「而楚音小姐,虽然尚未得睹芳容,只听她一首卜算子,便已知才色双绝实非妄赞。一曲缠绵,妙语窃窃,实不让当年严蕊小姐的清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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